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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蝉的噪声

2002-12-1 11:00| 发布者: 王升山


  蝉,学名,北京人习惯叫知了,名字的由来应该是随了它的叫声,既生动又有形象感。关于知了的习性和与之玩耍中的乐趣与故事,稍早年代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体会,它已变成往事留存在我们的记忆中。其实忽然关注知了是因为那天突然发现房前屋后的树上少了知了那令人“烦恼”的鼓噪,这是一个叫我震惊的发现,又少了一个生活中的“伙伴”,突然之间内心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悲凉与孤独。
  我有一种自责,就像对一个老朋友长久地疏于问候,它就那样地离我们远去了,了无声息。以前的小学生是享受午休待遇的,那时学校就在家门口,功课也没现在这么紧,午餐后可以美美地睡个午觉。但午休于精力旺盛的我们好像是一种折磨,可到外面玩是不可能的,街巷中有教师巡视。那时躺在床上翻饼的我总感觉知了的叫声是那样声声地“入耳”。
  知了的叫声曾是我的快乐,上小学时整个社会正处于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要是那时哪个男孩儿手上把玩着几只欢唱的知了,那肯定是要招来同伴们的羡慕,特别是激起女同学那异样的眼光——知了是生活在高高的大树上,把它们擒获在手,那是要有很大本领的,而我恰好是占尽了这一荣耀。
  其实知了的消失不过是那离我们而去的动物和昆虫长长的队列中的又一个,在我愚钝和健忘的记忆里已记不清它们的出走是在哪个夏天或者秋日,走时的情景是一步一回头般呢,还是大逃亡似地遁去。总之给我留下的是思想的空白,只好让我们如形影相吊般地回忆过去。
  天牛没了,那是哪个年代我记不清了,一袭黑袍,长长的触角,威猛的一对铁牙上透着无坚不摧的架势成为了一种记忆;燕子随后没了,当想起“小燕子穿花衣”的童谣时,我就没了欢乐,而望着故宫城楼上那朗朗的天空,城楼与燕子相映成趣如画般的墨彩就只能成为一种想象了;大青虫没了,幼时那美好而梦幻般的化蝶故事也随之远去;蜻蜓似乎也不太情愿留恋我们的城市,偶尔看见飞过的蜻蜓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其实少了知了的鼓噪,我们并没有求得片刻的安宁。在我更希望午休的时候,汽车、工地和装修的噪声早已代替了知了。有些时候我更怀念知了的鼓噪,因为在知了欢快的叫声里有着我们城市自然的安宁。现在的我们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天籁之音,人们更关注于电脑、汽车、航天飞机,更关注去“制造”新的东西。面对那些将要失去的大自然为我们安排的朋友,我们并没有些许的怜惜,而是毫不留情地对它们说留下DNA,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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