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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粥挑子》是陈子贞 广阔泉和说的。很早的录音。其中语言很多是咱们已经不常见的最土的老北京话。听来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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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来了伙计。 5 I( h: U8 L8 Q' h1 l) o: v( q
乙 来喽。咱们两个人那再伺候怹一段对口的相声。 " ]$ p+ ~4 K( z
甲 说的玩意儿也没有跨着外规矩。
$ v* e1 ~" }5 V: b1 x9 L乙 左右是说、学、逗、唱。
& J0 c' L+ T7 S# s$ H2 d4 c0 f甲 说太深的不行，也就说个家常里短儿什么的。
$ o9 E( p$ x( ?, O P: Y: p8 Y乙 可不是嘛。 9 X5 w6 e) e. Z7 M; F; L
甲 你就拿我家来说吧。
" B( n: a+ i5 i7 N. N0 i乙 啊。
/ O5 {8 S9 g' ~. W甲 早晨起来，这孩子大人都有点儿山后的蝎子——
, F$ x: l( y C* x' _乙 怎么讲？
# x' ~! L8 d. E# ~甲 饿（恶）蛰。
1 q# Z7 ], @0 W0 y乙 是呀？
# S3 ^- I# s5 y$ f* o6 @6 J9 {甲 孩子没的吃呀，我媳妇就给逮俩耗子！ 7 F4 Y) l* J" R
乙 嗐！
2 M0 Q4 p) C. G; ]) L+ O$ ^& Y4 f甲 光家里人还不要紧，我们那亲戚还常来，你说要命不？ 7 j: p' Q* B9 Z- z
乙 什么亲戚？ - ]) V) {" l2 T9 x
甲 我们家的娇客。
$ z$ N3 L0 q9 W1 e% P# r: p* s: t乙 噢，你们的外甥来了？
/ j0 B# y) {$ h' ^甲 不，是我丈母娘，孩子他姥姥。 . B" S, \( E( ?
乙 不对呀，应当你是她家的娇客，她怎成你家的娇客了？ 7 \8 f) K$ X* R; G% {- q$ D
甲 是呀，我们两头娇呗。孩子跑进来说：“姥姥来了！”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是你肥姥姥，是瘦姥姥？”
& n9 `/ a9 y$ Z2 p# X乙 姥姥还有肥有瘦？ 6 I5 |" v$ G( ]3 Q0 `
甲 姑舅姥姥家有钱，长得肥，亲姥姥家穷，长得瘦。
8 P1 H$ _' X7 y. W, ~$ y乙 到底是哪个姥姥来了？ . g9 o' N7 _( ~! p* }& k
甲 敢情是瘦姥姥来了。
$ o) u" N9 s) }9 Z% B乙 得！ / j# r2 ?. B; }7 H. J/ I7 ?
甲 这姥姥一阵风似的就进屋了。我说：“姥姥您来了？” ' }% p1 s0 t- j# }, v4 D
乙 还满客气。
8 J4 j. f2 A5 }6 X, I0 Q甲 你别瞧我家里穷，说话不能穷。 % U9 g2 _% O- O5 I; N4 n
乙 可也是。
% ~5 r5 X/ v2 W0 D5 [3 E3 k甲 我说：“姥姥，看您这意思是吃了饭来的吧？”
- i4 p4 G6 i; G+ G: I乙 有这么说话的吗？姥姥怎么说的？
3 I& M/ p! K5 U6 F- ]9 }甲 姥姥这一句话，我差点背过气去。 1 S, {5 }7 _1 W
乙 怎么说的？ & I2 |5 J; s4 f! j: y/ @
甲 “唉！要是能有点儿饭吃，也不上你这儿来呀！” 6 h6 r: \9 m1 |3 d
乙 得，又来个挨饿的。 ) K% g' ~! U: V; |
甲 我说：“您既然没吃饭，就赶紧上炕吧。”
3 E6 R4 R1 j1 T" K2 b1 ~1 }- @乙 怎么办？ 4 F8 x" ^ j. H$ c! F8 N
甲 睡一觉吧！
! q* E c9 J6 Z% a" m* s乙 嗐！睡觉能睡饱吗？
" q8 X* C$ W+ |# J( v甲 你知道什么！我家里有一铺宝贝炕。
9 n% V. f) [4 ~5 u% t; O0 M7 V乙 怎么个宝贝炕？ % u" g) n0 h: g/ _! ~
甲 我们家的炕，里头高，上头矮，你肚子里没食，头朝上一躺，一会儿就控饱了。 ) x0 K# B& {/ J H9 q7 U& Q
乙 这也太损了。
7 H/ e( ]( I1 T& w甲 你还别说，这老太太还真听话，躺了不到半个钟头就……
7 Y; R7 d& x3 q6 V$ g0 W乙 饱了。
. ]( R6 R1 r. {) H- W甲 就胖（pang）肿了！
. `5 S7 e5 r) k, k乙 没个不胖。 1 q( }2 t5 i5 m* J, p- l+ t$ g
甲 正这时候，倒霉了。
9 l! y+ g+ w6 ` o! K* a乙 怎么啦？
z' U& ~7 p. j甲 门口过来个卖点心的。 7 ]8 Y6 x5 c1 ?5 c: \+ y5 I8 z
乙 对呀，北京有卖粳米粥的，天津有卖面条的，各样点心都有，还吆唤哪：“粥啊，卖粥来！” * E6 E1 U/ a( `( h/ I3 o
甲 我媳妇也醒了，说话了：“我妈来了，给老太太买点儿点心吧。” : d* |, U3 E- j
乙 你有钱吗？
7 ^' W9 D9 p. @! [% x) u甲 她不管有钱没钱，溜了。 / P5 u6 D6 U- X7 Z: Z
乙 走啦？你怎么办？
/ V9 X3 C6 B) m: Q! Y8 \1 n" `/ [: x. }4 L甲 就奔门口儿水缸去了。
( d2 J, m2 k9 m+ `& X! J乙 干吗？
$ w8 n+ @& d$ |+ q% m9 ~甲 钱在水缸后头呢。
# A" ^; y, k) D9 {乙 怎么放那儿了？
7 T# u" y& x, |4 @2 r! l' b; {4 A( c甲 从水缸后头拎出一条裤子。
, J5 M6 i1 y3 e4 W* c" Z8 V& n乙 啊！ 5 [( _# F9 X0 ~) ~6 o2 T* X G2 U
甲 钱都在裤子里呢。 * [* I8 ?7 ? F6 z+ Y ^- v# X
乙 有多少？ " f" i- {4 p* P. t5 Y2 ?2 M4 Z
甲 就把这裤子往炕上一捆，往兜儿里一掏。
& ^: `3 X' w1 a* G! @9 Y乙 瞧这堆钱哪！ . u/ M& t, L8 \, K: {" ]9 R: }
甲 瞧这炕水呀！ - r6 |! g, D' w3 \
乙 水呀！
* v- S# B5 b4 o3 I5 ?* N/ K甲 等水流完，就瞧见一个黄澄澄的东西。
; a7 S; a8 `3 |) \4 U$ ~& A! j乙 金镏子？ ; S) k$ g3 D2 C; X% l' A7 T
甲 假铜子儿！ , _* G; I' t& w* L
乙 假铜子儿？
/ T: k2 |- B5 G$ ?0 c2 E: k5 ?, V5 }甲 假的好啊。 * n+ G: M$ n% q
乙 怎么？ 6 I, Z! L9 a. ]3 Y0 _/ E! E9 D
甲 真的不早就花了吗！ * o8 D6 I& F+ G8 E \, e- d. K l
乙 好嘛。
) V* e( ?( G4 S2 y- v2 w甲 正这工夫，我媳妇回来了。我说；“你拿这个去端几碗粥去。” 我媳妇说：“人家要是不要呢？”
, a4 V1 R* a0 ^2 |5 E乙 是呀。
/ [6 f1 c' B6 g2 ?9 D' h3 Z/ C2 p甲 我有主意呀：先别给他钱，让他把粥盛到锅里，你先喝三口，他要是不要这假铜子儿，你就白喝三口粥。 7 ?5 j0 y1 a4 @1 q; T3 f4 g4 n
乙 这招儿真损。
5 M: ^: P+ L$ Z9 a0 F甲 我媳妇一想：左右这回事了！把我们那一品锅拿出来了。 : i0 O9 s, `9 ?% \
乙 嚯！
^+ E8 q: }- i q. V: M甲 大大方方出得门来，美滋滋的。“卖粥的，过来，给我盛粥！” 9 @ c) z8 j6 |/ P" n6 s1 W
乙 干吗这么美呀？ 1 l+ E+ X3 H1 W6 k$ V/ j
甲 这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了。 0 I0 l0 h& i) ?; I( `* c
乙 这也训练哪！ ' H3 }( v7 I. }3 Q2 z* ^- E
甲 卖粥的两眼发直，把粥挑子挑过来：“大奶奶盛多少钱的粥？”我媳妇说：“盛一个铜子儿的。”这卖粥的只顾瞧我媳妇了，没留神，这么大勺子，溜溜儿盛了六勺子。
+ u! Z2 n6 x4 h( C( N乙 这回够你们全家吃的了。 $ y+ J+ ]0 r% q
甲 我媳妇拿过来，没用分说，咕嘟嘟就喝了三口半。 0 K. g, _4 ^1 h) i# p6 f
乙 她还真听你的话。
2 `0 o2 b6 g1 n; V4 I! \甲 等把铜子儿拿出来，卖粥的一瞧：“你这钱是假的呀！”
+ q& @) y w4 E: ^: @5 P) B# T* m8 T乙 漏了。
0 B7 D0 u& B9 c1 e& m# y甲 我媳妇说：“假就假的你将就使吧，假的还就这么一个了呢！” $ L0 J+ o* g7 v6 T; S
乙 这倒实话。
2 Z9 N! z: ?( `7 P/ u9 U% g甲 卖粥的一看我媳妇挺横：“行啦行啦，算我倒霉，假就假吧。” 2 O) n9 v$ U a4 T2 b0 I0 M
乙 他认了？ , e0 B& v- F" _# T, E
甲 我媳妇一听他的话口挺松，又说了：“这你算个明白人，再把你那银子、炸糕给我拣四十、五十的。” & A. l) W! H3 N
乙 啊！不知足啊？那能行吗？
6 i$ `" k5 l8 l$ I# h5 A( z甲 他一说不行，可就报应到了。
0 M0 z, A. V' R乙 怎么？ . F2 B1 I5 e& f5 s+ \
甲 正这时候，对门一个老太太也来买粥。这卖粥的只顾给老太太盛粥了，我媳妇端着粥锅可就过来了，抓两块炸糕就往嘴里填。 " C3 o$ t {: r; L# S
乙 偷人家呀！ * z( L/ A5 m" r" q3 @, q0 v
甲 卖粥的看得清楚啊，过来就要打，咣啷一拳，他要打我媳妇没打着。打到粥锅上了。 J3 a/ G3 P5 J, `- t
乙 这还便宜。 & _+ @! }% k% b& b& V/ b9 N% p, _% m
甲 就听啪嚓又一声。 4 n7 }% ~( }9 Y) M$ }( j
乙 又怎么啦？ 9 S S% O8 D b3 V3 E3 n
甲 可能是我媳妇想用锅搪，这一锅粥，全扣到我媳妇脑袋上了。 4 O9 |0 w. d$ |: {9 W5 B8 t
乙 哎哟！
% d& l! P/ Z; ]" G甲 脑袋也破了，连粥带血全下来了。
: \) R9 Y# ^" X0 z+ ]乙 出事了。
7 i# f9 c3 G2 r% x0 ^; i+ Y; {4 ~( t甲 我媳妇是不饶人的人哪，她两只手闲不住，紧往嘴里搂……
% b& j# Z0 s! f" @, W乙 还喝粥哪！
' l ]3 W# a0 W7 _$ o' t7 w% }/ ~甲 这卖粥的也不含糊，把我媳妇头发揪住了，一伸脚给她来个大马趴；大脚丫子往我媳妇脖子这儿一踩。 # _; t6 e8 W: ~8 F. {, E" E {
乙 怎么？
% x4 t4 m; Q6 C4 Q' M! K甲 让那炸糕上不来，下不去。 ) s, `! n, w, J9 b1 e# l) J
乙 好嘛！ $ [! [+ G6 K! ?" O
甲 这时才有人向我报告。我出去也打不过这卖粥的呀。 2 U1 }- p/ M. f; w* b
乙 那怎么办？
% ]6 z/ H3 p8 y甲 我给他来个“秋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往后倒退了两步，使了个“饿虎扑食”，抓四个烧饼弄到嘴里头。
% o" f; O3 a: |* g5 g/ I乙 你也抢上啦！ 9 |- Q5 ? z0 G+ v
甲 这卖粥的一看我抓他的烧饼，可就急了，一抬脚就奔我来了。他把脚一松，就听我媳妇哏儿喽一声！ $ H: \& [; w6 _* d+ t/ [
乙 没气了！ A6 U$ I- E( X/ L" K2 R. ?
甲 哪儿呀，她到底把炸糕咽下去了！
0 D. s; E: z: u乙 别挨骂了！ | 
发表于 2010-5-16 15:38:00
发表于 2010-5-16 17: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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