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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遛狗的那一块荒地是一片拆迁待盖区。好大一块地被围墙圈起来。旧房的建筑垃圾已被清走，土地翻了几过儿之后，晾着。 ! }$ n; t! H5 e, A. }
那块空地时不常有两三个男人拿着镐锹转悠。他们手里还有一个类似于探雷器的器物，下面是篮球大小一个扁盘儿，贴地皮儿扫，有金属物就会发出声响。 8 C- |/ ]1 d8 Q8 H+ A1 K3 {7 \
之后，停下来，锹镐齐上去挖那些旧金属。 : g7 h6 D* e! m
某个午后，我和我的狗在一株大杨树底下。远远看那两个男人刨一根铁管儿，四脖子汗流。一个小女孩守着他们运废品的小三轮，距离远，孩子和车瞧起来很模糊。
- _# C: d7 @+ Y2 \5 g 小女孩喊渴，一个男人走过去，弄了一瓶水给孩子，叮嘱了几句。 3 s* ^$ V$ X% l7 }$ ~, J$ e) a0 c
他回到属于他的作业现场，抬起衣襟抹了一把汗，继续挥镐。
/ x' E3 `$ }5 M5 H6 n- r 就是那一抹，感动了我。我想，或许我祖辈当中的人们，也存在那样一抹。一个父亲，不偷不抢，凭力气养活自己的孩子，那一抹让我肃然起敬。 : A" \# d1 n6 R) D5 z0 a( [) y
由于养狗，我家的墩布总是很费。市场上买的，吸水能力强吧结实程度总要打点折扣，结实些的呢，总墩不干给狗洗澡之后的水渍。 $ ]1 f8 c: Q9 `! d! [: [
工作强度过大的缘故，最好用的一把墩布给我撂了挑子，散了。 * T9 k0 t, Z5 r, L
我四处踅摸铁丝想着救救。一个星期的样子，愣是想不起来不开车腿儿着能从哪儿变出铁丝来。
9 R8 E5 V# N" R2 G X' ] 小区门口有个固定废品收购点儿，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人家去要。简易房不大，横放一张铺了凉席的床，之外，再也放不了什么东西。父女俩，老父亲半卧床上抽烟，女儿浆洗着衣物。当我跟人家说明来意，女儿把我领到一堆废铁旁边，用手指着码好的废铁，铅皮下面露出一团凌乱的铁丝。我用手抻，又抻，再抻，塌了。 / r9 W) l3 y# o+ S2 r/ v
然后我忙不迭地给人家码，老头从床上蹭下来，不急不慌地说：“我来吧，细皮嫩肉干不了这个！”
. M+ y( L% _6 R0 g' b4 c 等着老头儿码完，我给人家递上一根烟，老头吸了一口，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夹烟的手指我：“用钳子铰，硬拽不成！”“不够再来，用钳子铰！” ! H) x; k$ g) y8 [% z6 ^& X" G
跟人家笑笑之后我攥着一团铁丝往楼上走。
( ~- X% [* ?7 ]' \8 T$ v 一个奇怪的问题追着我：北京是谁的？
. v5 j- N4 N9 i; ]& ~ k( O 我尝试着解构了一下“北京”这个概念，从地域上，从风俗上，从文化上，所得到的答案都不能令我满意。
+ D2 V3 W1 Y6 x% d 同仁堂的乐家是慈溪人，四大名医中孔伯华是曲阜人，汪逢春是苏州人，施今墨是萧山人，萧龙友是雅安人。北京没茶树，北京人爱喝的花茶都在南方长着。北京不产盐，北京人吃的盐都在二百里以外的海水里荡着。去海底捞时尚吧，人家是由四川进京的。窑台涮肉传统，羊是内蒙人养的。说到古城保护，没有跃过梁思成的，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梁">梁ersonName>先生是新会人。四大名旦，梅是江苏泰州人，尚是河北南宫人，荀是河北东光人，走京沪高速还能瞧见一个标牌，给你指往人家纪念馆的路径。独剩下程老板，满族，揪着龙尾巴来的，你能说怹就一定是北京人？颐和园是以西湖为蓝本的仿建吧？甭问故宫里的梁柱了，就连墁地的金砖不都是顺着运河一块一块船着来的？栗子是北京地界上的原产物，糖炒栗子是北京人秋季不可缺少的小零食，可就是这加糖一炒的技术，大约也是来自外省——读读那个名叫周作人有情趣的小老头的文字大约可以窥得一丝蛇迹，且不说周先生的老家远在绍兴。
) g& Y+ k+ m, h" ?* N! T: c 北京城是一块宝地，可我想不出在这块宝地的四面上竖起一圈儿罾网——合我适的进来，不如意的出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 j: I2 r( R9 m, i" `) v& C1 P
旧时候的老太太们对待那些外来的人总是出奇地好，某些时候好得夸张，老太太们的话儿：我不出门，我的儿孙们得出门。
7 f2 d- f4 j0 t% x0 ~ 圣贤有句：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 U$ A' \4 g M5 b% B; H, ^
圣贤又说：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 8 b7 \' D2 }, T* c% R* m
那么，意诚之后是什么呢？ 0 a: D1 d0 [3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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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在读《笠翁对韵》，仿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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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对恕 襟对心 佛手对茄根
6 f l$ |+ e. r% B2 ? 宣南对淀北 黔首对紫金
# Y/ g4 n, p( n 言奘奘 汗津津 旧话对新闻 7 O$ b+ _5 }' R
街上清贫汉 轿里浊富人 ; |0 s% a2 {/ ^3 V. g* S" e
燕巢檐椽尝唤友 塞鸿翁仲始来宾
# |# e# C% A7 r" g8 ^4 ]* [ 古往今来 哪见泰山久驻折桂客 + t: M6 ?+ v6 l0 ]- k% f8 V
天长地久 皆传沧海淹没簪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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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11:17:00
发表于 2011-8-29 1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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