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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虎年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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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13: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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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年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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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华夕拾·放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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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四天就是大年初一,小时候已经是满街的鞭炮声盈耳,一片欢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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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虎年,唤回了久违的感觉,这或许能称为老北京的感觉吧,恬淡,舒适,自在,随性,甚至还能找回几分洋洋得意,自命不凡,以至于“除了皇上老子就是老大”的当“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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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少了,人少了,喧嚣少了,就连电视法制栏目也显得清闲了一些,似乎突然间北京城那些离奇古怪月黑风高灌得人耳朵起泡磨茧子的大案要案灰飞烟灭,一切都和谐了。虽说腊月里的风还是有些冷,有些硬,有些刺骨,不时从宽敞的街道呼啸而过,然后消失在老北京的寻常巷陌,不过它大概更能感受到时代的变迁,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恐怕让它也自己个儿刮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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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时代变迁,老北京的变化太大了。几十年的工夫,没人还能认出它过去的样子。如果还想回味下过去,你不能不苦苦在记忆中搜索。恐怕就连最“愤青”的人也会承认,北京人生活的今昔根本无法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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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传统型的老北京人还是比较喜欢怀旧,带着几分偏爱几分执着,甚至还有几分溢美溺爱夸张的感觉怀恋着逝去的岁月。故梦依稀,儿时的生活无形中变得美好绚丽了许多,尽管一些会在记忆中扭曲得已然不真实,可我们依然会怀念它。因为那是我们曾经走过的路,曾经艰难地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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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辞旧岁,几千年来,过大年如果不放爆竹那就不像个过年。在老北京人的话里,管爆竹叫做“炮仗”,每当进入腊月里,老人们会说:闻着年味儿了,不单单是指笑脸多了,人心浮了,人们开始置办年货,扫房洗衣裳换被褥,添点儿这个置办点儿那个,而更不能少的就是女孩子们新上身的花衣裳和男孩子们手中紧攥着的棍香及星星点点的放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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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北京人喜欢放炮,但放炮也比较节制,一年到头辛苦了一场,稍微挥霍一下还是能接受,但绝不会像近年来这么能折腾,更没听说过崩花了脸住院摘眼珠子的。细想想也许是早年间鞭炮没有如此多的种类和那般疯狂的威慑力,当然也不需耗费太多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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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那时候的炮仗大约只有小炮,鞭炮,钢鞭,二踢脚,麻雷子,也就顶到尖儿了,烟花则更是少得出奇,不过三五种,类似炮打灯,那都是成人们或者是买卖家才偶尔放放,小孩子们最喜欢放的只是拆开零卖的小炮小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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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大人们也手松些,买东西的零头尾子有时睁眼闭眼的不追着要了,再加上年三十儿三块两块的压岁钱,到了男孩子手里就大多化作了鞭炮钱,不尽兴了偶尔还要将姐姐妹妹们的压岁钱骗来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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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月虽说山货店里常年有鞭炮,但若不是逢上特殊事情,没人去买,更没人会闲得没事儿买挂鞭来听响儿。只是过了小年儿之后,街上才会摆出摊来卖鞭炮,基本都是日杂商店和山货店在门外设摊,一水儿国营,这些商店年轻些的售货员年夜饭通常吃不踏实。我的妹妹和妻子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总要到十二点过后才能下班儿回家吃饺子。好在那年月没有电视“春晚”,甚至连“话匣子”都少,也就省了不少事儿,也用不着事后评比翻小肠儿打嘴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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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里老北京有句话叫“穷人乐”,不拘吃食玩艺儿,只要便当省钱。说这话这大多是自嘲口气,自己说自己个儿行,要是别人说就老大不乐意了。为了跟“老头儿乐”配个对子,我想放炮仗兴许就得叫“小孩儿乐”了。可现如今的花炮很少再有小孩儿敢放了,连成人放都得躲得远远的,生怕崩着自己,小孩儿的这点儿乐也就没了,起码被剥夺了一多半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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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放炮有小孩子的乐儿,这也只有小小子们能体会得到,丫头们的另类乐儿咱不清楚,也就不说了。进了腊月,心就开始野,有几个蹦子就惦记着往麻缐胡同小铺跑,这时候,只有那里卖几分钱的炮仗,多说说好话兴许那卖货的老姑姆俩还能搭给一截炮捻儿。手头富余点儿,再买个“老头花”,八分钱,放完后还能落下个泥老头儿,藏在家里留做纪念。不过千万别忘了买棍香,二分钱一根儿,少了它您就着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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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放炮坚决不会浪费,就算是年根儿前,长辈给的整挂鞭炮也要仔细地拆开来一个个的放,不小心弄折了捻儿的还要撅开了放滋花。至于放法儿那就各显神通了,挤在砖缝里,压在瓦片下,掖在盒盖下,藏在雪堆里,和滋花合起来搭个过桥的。反正能够想到的办法都会有人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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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来岁的半大小子们就不再满足于这些孩子气的幼稚玩儿法了,他们宁愿少放而要放整挂的炮仗、大钢鞭,那会儿最刺激的还是二踢脚,提撸着上半截,看着它在身前炸响,然后腾空而去,更胆子大些的敢将二踢脚上半截攥在手中,待第一响炸过后投掷出去,看着第二响由着自己的意儿改变方向炸开,真是挺开心。曾经有过一阵子,石驸马大街路南和路北的孩子们还用二踢脚玩过打仗的游戏。只是放二踢脚还是要戴上手套,弄不好会震得手指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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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的鞭炮质量很好,又是由国家统一生产、采购和经营,所以基本没听说过因放鞭炮造成伤亡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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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正认识到鞭炮会给人伤害,还是从一场名字叫《命根子》的外国影片中看到的。隐约记得那好像是部墨西哥电影,由系列故事组合,其中有一个孩子参加一个类似朝圣的盛大的节日,被鞭炮炸瞎了眼睛,具体情节记不清了,但是很让人揪心。那还是文革前在西单剧场看的电影,当时我还小,认为只有在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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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后,市场放开了,烟花鞭炮种类渐渐多了起来,质量渐渐良莠不齐,一些劣制烟花爆竹进入市场,而过年再放炮仗也有些让人揪心了。记得八十年代初,由于放闪光雷炸伤了人,北京市还进行了通报批评。可到八十年代末,突然间过年放鞭炮礼花变得狂热起来,过去只能十一才看到的烟火在北京上空绚丽绽放,鞭炮声早就盖过了救火车救护车的动静儿。想来是那几年下海经商的赚了个盆满缽满,得感谢老天爷;没赚到钱的和没下海的要崩崩晦气为来年赚个彩头。不过还有个真正赚个盆满缽满的就是鞭炮礼花的生产经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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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其后,又有了几年禁放,现如今又改成了限放。有人说好,有人说孬,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大约就像时下的大多事儿一样,让管事儿的难拿个准主意,说不清听谁的好,好在过年放炮撑死了就是十来天的事儿,过去了也就算吉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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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5 14: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弟好!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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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年三十熬一宿,正月初一扭一扭”,这景儿现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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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炮仗的实情儿,您说的详细,那二踢脚,一声儿之后,都抻着脖子朝上看,就等着那开花的第二响儿,在天空中,脆脆儿的,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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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敲十二点,炮声儿连天响的说话都听不见,院儿里、胡同儿里,闻那火药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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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那淘孩子,趁你不注意,扔过一个来,吓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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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鞭儿都拆了放,孩子多的,大伙儿分,没响的就撅了当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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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花,有时能跟敲小鼓儿的换,那一花,能放好长时间呢,也抵上现在的火树银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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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是怕质量不好,二是太贵,放一好的就得上百元不止。当然一年就一回,也是太高的消费。

发表于 2010-3-6 18: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滋花,老头儿呲老太太,呵呵
发表于 2010-3-7 0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楼上这滋花儿倒是头一回听说,长这么大在北京没见过,您滋过?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00: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明月清风在2010-3-6 18:42:00的发言:
滋花,老头儿呲老太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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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想小时挺有意思的,谢谢关注:)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00: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钩鱼在2010-3-7 9:47:00的发言:
滋花现在谁还玩儿?就是烧断捻儿没响的炮从中间掰开,直接点火药,光滋火不响。老头滋老太太是两个对滋吧?最经典的玩法是机关枪架大炮,危险小,连滋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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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孩子有穷孩子的乐儿~~~~所以也能归到穷人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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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种耗子屎,满地出溜儿-------

发表于 2010-3-8 02: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横窗瘦影在2010-3-8 0:02:00的发言:
6 A: A2 q* ~( t

小时候,虽然没钱,可到了腊月里,就总往麻缐胡同小铺跑,有时是跟着大点儿的孩子看,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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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兄对那小铺很熟,对吧?那老两口子大概早就过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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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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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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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有穷的乐儿,那会儿有几个孩子是有钱的呐!可那会儿高兴,乐得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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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铺老姑姆俩可能不住这儿了吧,那孩子跟我们是小学同学,不过她转来时,都18岁了:)),好像是从乡下来的,说耽误了念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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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小铺,我记得没门脸儿,挎一小篮儿,有时是上他们家去买,还记得买酸枣面儿,2分钱给一小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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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炮仗可论个儿买,就买几分钱的-------,不买香就用纸搓一捻儿,用那草纸的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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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那耗子屎,可地乱窜忒讨厌,不过小孩儿玩得挺多的,还有一种摔炮,往地上一甩,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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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的麻线胡同,过受水河净开小饭馆了,施工队在那儿吃饭的多;那个杂货店也早改饭馆了,看来真是食为天。抄手胡同旁边儿那门洞儿也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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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还记得石驸马大街东口儿路南住的警察老秦吗?我怎么一看“我这一辈子”就想起他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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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8 00: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路丁在2010-3-5 14:12:00的发言:
6 H# f" f+ v2 \" c+ y/ z s

 老弟好!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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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年三十熬一宿,正月初一扭一扭”,这景儿现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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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炮仗的实情儿,您说的详细,那二踢脚,一声儿之后,都抻着脖子朝上看,就等着那开花的第二响儿,在天空中,脆脆儿的,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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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敲十二点,炮声儿连天响的说话都听不见,院儿里、胡同儿里,闻那火药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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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那淘孩子,趁你不注意,扔过一个来,吓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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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鞭儿都拆了放,孩子多的,大伙儿分,没响的就撅了当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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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花,有时能跟敲小鼓儿的换,那一花,能放好长时间呢,也抵上现在的火树银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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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是怕质量不好,二是太贵,放一好的就得上百元不止。当然一年就一回,也是太高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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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虽然没钱,可到了腊月里,就总往麻缐胡同小铺跑,有时是跟着大点儿的孩子看,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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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兄对那小铺很熟,对吧?那老两口子大概早就过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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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路兄:)

发表于 2010-3-7 09: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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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路丁在2010-3-7 1:02:00的发言:
呵呵!楼上这滋花儿倒是头一回听说,长这么大在北京没见过,您滋过?
滋花现在谁还玩儿?就是烧断捻儿没响的炮从中间掰开,直接点火药,光滋火不响。老头滋老太太是两个对滋吧?最经典的玩法是机关枪架大炮,危险小,连滋带响。
发表于 2010-3-7 11: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钩鱼在2010-3-7 9:47:00的发言:
滋花现在谁还玩儿?就是烧断捻儿没响的炮从中间掰开,直接点火药,光滋火不响。老头滋老太太是两个对滋吧?最经典的玩法是机关枪架大炮,危险小,连滋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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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了,滋花那是我们小时候穷孩子玩儿的,现在更没人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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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枪架大炮”,连滋带响,想着就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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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玩的高科技,放个花儿也得捉摸捉摸,就怕跟嗑瓜子儿似的,嗑出个臭仁儿来扫了兴,都说质量保证,大过年的,谁想玩儿个臭子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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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您了,又知道俩玩儿法,小时候没钱玩儿,这会儿没工夫玩了,看人家放礼花吧,在天空上炫耀,还真挺漂亮的!

 楼主| 发表于 2010-3-9 00: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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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夕拾·雪打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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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又下雪了,这好像是自入冬后的第五场雪。或许正应了“瑞雪兆丰年”的吉祥话儿,还有句“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的老话儿也应了景。如今连老天爷都这么懂得心疼人,照说这日子能不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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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虽说装点得老北京城粉妆玉砌,可惜灯却没有了。当然到了现如今,灯节剩下的也只是个传说而已。满世界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观灯已无新意,更甭提那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旧调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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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站在高楼阳台上,望着窗外屋顶树木处处银妆素裹,看着远近楼房屋舍灯火辉煌,听着千家万户点放的鞭炮齐鸣,各种新奇斗艳的礼花夜空中爆燃,自然要感叹生活的美好幸福,多姿多彩。活着真好,活着能够感受这一切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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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了些岁数,难免会追忆过去,特别是追求少了,回顾自然多了起来。只要不是刻意夸大,回忆总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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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记忆里老北京冬天下雪是很平常很频繁的事情,通常雪会下得很大。对于上班的大人们来说,下雪便有了许多不便,可给孩子们带来的就是尽情的嬉戏和无尽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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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有篇小学课文的开头儿却记得倍儿清楚,一看到下雪,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半尺多厚。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半尺厚的雪了,巧的是今年就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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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课文里说到雪,经常会表扬它给冬小麦披上一层厚厚的棉被,雪化后又能够滋润大地,让小麦茁壮成长,其实那些朗朗读书的孩子们可能终其一生也没见过复盖着白雪的冬小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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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清新凛冽的空气有利于杀菌祛病倒是让家长说得几乎每个孩子都耳熟能详,于是孩子们当然乐得在雪中无拘无束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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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雪球打雪仗是当年包括女孩子们都爱玩儿的游戏,哪怕雪球扔到脸上,脖领子里被塞进了雪,也没有哭着闹着不依不饶的,更不会有“护犊子”家长义愤填膺地找到学校和班主任理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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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虽然只有十分钟,但这已经足够孩子们自发地分成两拨,打得个不亦乐乎。甚至有的体育老师会借着体育课,让孩子们在雪地里尽兴活动活动。或许是他们能从孩子们身上看到自己的旧日的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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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如今的孩子们下雪时会不会也去打雪仗,但直觉里他们不会像过去的孩子们那般快乐那样的嬉戏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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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雪曾经是老北京城的一景儿,但凡下大雪和下过大雪后,家家户户都会派出“代表”自发地出来扫雪,根本用不着街道主任喊话动员,一些临街的店铺机关企事业也会组织职工出来扫雪铲雪,还有种专门为铲雪做的木板铲雪工具,一个人或两个人推着边跑边铲,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表达的虽是种狭隘的独善其身的意识,但大家在自扫门前雪的时候绝对不是不管别人家,扫雪甚或还成为相互间沟通交流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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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融洽快乐的气氛下铲雪扫雪,也免不了的会插诨打科嬉戏玩闹,就连一些平素严肃的老先生们出来扫雪也会多几分笑模样。孩子们除了打雪仗外,自然也要依照古来传承,滚滚雪球,堆堆雪人。攥两个雪球,放在地上滚吧,用不了多久就能滚成两个大雪球,那个大得已经推不动的就当做雪人的身体,小一些的摞在身子上,就成了雪人的脑袋,然后用煤球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扣上个洋铁桶,旁边插把长扫帚,聪明的孩子们还可以借此充分发明创造,堆出各式各样的雪人,给它们添置凡能想得到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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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不久路丁兄写到的堆雪人的文字,很是感慨,那是种久违了的开心和快乐。的确,如今的雪都好像受了污染,粉粉的缺少粘性,堆雪人也真成了“堆”,此外我想雪球滚不成个儿大概也同地面有关,以前便道上院子里都是土地,积雪的受压力、粘和度及融化过程与如今的地面不同,或许土地面更适合滚雪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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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雪,冬日里的雪景,不论古往今来不管男女老少,都对它情有独锺,喜欢它的洁白纯净,喜欢它的冰冷缤纷,喜欢它的飘飘洒洒。尽管每个人还有着只属于个人的理解程度和喜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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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幅古画,远山,积雪,一树梅花,溪间小木桥上有位骑驴披蓑的老人,挂着一只酒葫芦,很怡然自得的样子,想来是取意: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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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正月十五,南方人吃汤圆,北京人自然是要吃元宵了。说到买元宵吃,大约许多人就不能不去又一顺、桂香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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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比较清楚的是西单的又一顺,正月十五之前,早早就会敞开一间门脸儿,支起摇元宵的大锅,越到十五跟前,排队买元宵的人就越多,有时那队能排到了元长厚茶叶店。当年我师傅的爱人在又一顺做服务员,我们经常会走后门儿托她买几斤。当然,元宵节前一些副食店、食品店也会摆出个大竹笸箩卖元宵,但北京人还是锺情老字号,认为老字号的元宵馅大面好,品种多,容易煮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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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元宵灯节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印象了,尽管古书及明清章回小说里常常提到元宵三日,御楼观灯,金吾驰禁,灯海鳌山,沿街舞龙的盛况,道是“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不过我做孩子时充其量也只能回忆起曾经白天跟着父母亲逛过厂甸和先农坛的庙会,家家张灯结彩的上元灯市不眠夜我却真是记不得,不过还能记起的有一次父亲工作单位元宵节晚上举办了次晚会,屋顶吊着各色彩灯,桌子上摆满花生瓜子水果糖,职工们演出的是自己搞的文艺节目,还有就是猜灯谜赢奖品。再后来也就只剩职工提前放半天假回家过节吃元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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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父亲给我们孩子搞的节目让我终生难忘。那大约是我四五岁到七八岁的几年里,到了元宵晚上吃过饭后,父母亲会将家中能亮的电灯都打开,将孩子们聚在一起,其实就是我和妹妹两人,弟弟还小,由妈妈抱着,不过有时还会有街坊邻居家的哥哥姐姐们列席参加。家里房间中有根细铁丝,拴在房子两头的棑山柱上,平常为的是晾晒些洗过的口罩、手绢这些小物件。到这时候父亲会将从厂甸庙会上买的几盏纸灯笼吊挂在铁丝上,再挂上一排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谜语,由着孩子们去摘去猜。能猜中的就奖给灯笼,灯笼送完后,还会有些铅笔、橡皮、小刀类的小文具。弟弟虽然小,也会闹着要这要那的,他当然是谜语可以免猜。顺便说一下,我们赢的灯笼都是那种比较一般的皱纹彩纸做的灯笼,还有些是小动物造型的,里面有枝小红蜡烛插在底部竹签子上。让我们孩子们非常着迷的是一种走马灯,点着蜡烛后,有一圈小人或人马或动物能围着灯笼转,只是有些贵,那些年里,好像只买过一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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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让全家人嘻嘻哈哈地总能乐上一个多小时,然后母亲会给我和妹妹穿上小“棉猴儿”,给我俩点上赢来的纸灯笼,让爸爸一手一个地牵着,到大街上转上一圈儿,看看外面放炮仗的人。爸爸虽然不是太喜欢放炮仗,偶尔也会放上一挂鞭,点上几个麻雷子,哄我们一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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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灯谜是我们小时候的一大乐趣,那时很佩服爸爸知道那么多谜语,后来让我偶然发现父亲的谜语都是从一本书上挑选下来的,于是我将那本书上的谜语半通不通地几乎全背下来,再后来逢到元宵节,爸爸的灯谜也就很少再能难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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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年就是四清呀,文革呀的一系列政治活动,我家的元宵节日活动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动取消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9 00: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路丁在2010-3-8 2:04:00的发言:
! r; I! h Y6 m! ~4 O

     老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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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有穷的乐儿,那会儿有几个孩子是有钱的呐!可那会儿高兴,乐得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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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铺老姑姆俩可能不住这儿了吧,那孩子跟我们是小学同学,不过她转来时,都18岁了:)),好像是从乡下来的,说耽误了念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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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小铺,我记得没门脸儿,挎一小篮儿,有时是上他们家去买,还记得买酸枣面儿,2分钱给一小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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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炮仗可论个儿买,就买几分钱的-------,不买香就用纸搓一捻儿,用那草纸的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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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那耗子屎,可地乱窜忒讨厌,不过小孩儿玩得挺多的,还有一种摔炮,往地上一甩,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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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的麻线胡同,过受水河净开小饭馆了,施工队在那儿吃饭的多;那个杂货店也早改饭馆了,看来真是食为天。抄手胡同旁边儿那门洞儿也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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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还记得石驸马大街东口儿路南住的警察老秦吗?我怎么一看“我这一辈子”就想起他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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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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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是:)小铺在印象中太深刻了,麻缐胡同南口路西第一个院子,简单的随墙门儿,院子不大,西头儿的一间小南房,面宽很窄,进深倒还可以,孩子们喜欢的小玩艺儿都有,便宜,一分钱两分钱的东西也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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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家太熟悉了,解放前的巡警收编的,解放后到老了都是警察,真如同“我这一辈子”里的警察,但得是老版的石挥饰演的那位,老秦人挺好,和气,从不凶巴巴的,说话也讲理。家里穷,好像八个孩子吧,老三男孩子是我小学同学,老四是我妹妹同学,老五又和我弟弟同学,呵呵,挺好玩的~~~~~其中那小五一子最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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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去他家找老三,去得早了点儿,都没起呢,大炕上一溜小脑袋,地下一堆鞋,找了半天,我都没闹清该拍哪个脑袋,真挺搞笑的,后来再找他,我就扒着临街的那扇窗户叫,再不进去了。

发表于 2010-3-9 11: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年的雪不知怎么就这么多,昨天悄悄又来一场。

R' o, C) L' x9 g% g! y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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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雪打灯,儿时的元宵节又是一种快乐。父亲总是买来各种颜色的灯笼,折叠的,上面还画着画儿,一拉开就是一灯笼,里面点一小红蜡烛。吃完晚饭,孩子们一人一个,排着队,在院儿里唱着歌绕圈走,院儿大,打头儿的二哥就拐来拐去,让那灯笼走得像火龙似的,大人们就站一旁看,也不觉着冷了。也有着了的,就只能看着别人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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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也自家做元宵,就上绒线胡同的四川饭店去买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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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就在院里拉几串彩灯,也是个喜兴,看着彩灯串,回忆儿时的欢乐,四周却是一片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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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3 i2 a. F' u9 a

      谢谢老弟,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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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18: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恭贺楼主的好文章!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子屋在2010-3-12 8:14:00的发言:
8 _ b, ]! }) z1 S; D) d3 W( O

冬天的雪,冬日里的雪景,不论古往今来不管男女老少,都对它情有独锺,喜欢它的洁白纯净,喜欢它的冰冷缤纷,喜欢它的飘飘洒洒。尽管每个人还有着只属于个人的理解程度和喜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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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师兄的平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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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年头爱丢人现眼的人还真不少,让他们继续现眼!!严重鄙视来捣乱的那几个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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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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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没见了,忙啥呢?房地产正火,师妹不会是也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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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师妹,突然想到,房管行当里的裱糊业来了,要是细说说倒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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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师妹拜个晚年了~~~~~老话说,没出正月拜年都不算晚。呵呵,新春吉祥诸事如意!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英格格在2010-3-9 18:54:00的发言:
恭贺楼主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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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吉祥,谢谢褒奖~~~~在下自当努力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2: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路丁在2010-3-11 1:47:00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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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格格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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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一篇博文,是一位在西城一条胡同里居住了八十余载的老人,在胡同拆迁之际写的儿时的回忆。若按年月计算,老人家今年应是九十五岁了。特别感人的是老人在写完自己的回忆之后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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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在变化中是一条锁链,缺了哪一环节都是历史的断层,但愿还有人回忆那旧景来弥补这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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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老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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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搂主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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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兄好~~~~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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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位亲戚,是参政胡同的老住户了,身体有些不好,老人家也九十多了,是亲戚中最长者,从小就生、长在那一片儿,对许多事情掌故知道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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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正在写逛厂甸的回忆,可写了半截,突然发现路兄节前就写过了,回忆得很详细很具体,也就撂笔了:))

$ u1 m W$ _1 v* f& L

愿开心快乐!

发表于 2010-3-12 08: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天的雪,冬日里的雪景,不论古往今来不管男女老少,都对它情有独锺,喜欢它的洁白纯净,喜欢它的冰冷缤纷,喜欢它的飘飘洒洒。尽管每个人还有着只属于个人的理解程度和喜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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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师兄的平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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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年头爱丢人现眼的人还真不少,让他们继续现眼!!严重鄙视来捣乱的那几个XX!!

发表于 2010-3-11 01: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英格格在2010-3-9 18:54:00的发言:
恭贺楼主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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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格格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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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J$ r. h3 d; T

     看过一篇博文,是一位在西城一条胡同里居住了八十余载的老人,在胡同拆迁之际写的儿时的回忆。若按年月计算,老人家今年应是九十五岁了。特别感人的是老人在写完自己的回忆之后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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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在变化中是一条锁链,缺了哪一环节都是历史的断层,但愿还有人回忆那旧景来弥补这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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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老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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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搂主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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