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月26日 天气:晴9 l: H. o% Y8 ?8 W) x4 A4 P" @
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
l( D. a1 a( g. O为党和毛主席争光
2 p G5 l8 ~1 E+ v V% z2 X7 s今天我们排发了语文考试卷,我考试的分数是八十分,这就说明,我为革命学习的还不好。我决心今后一定努力学习,学一点,复习一点,用一点。把党和毛主席教给我的学习任务,完成的好上加好,为党和毛主席争光。 0 V6 @. e/ ^ i: T* F5 v
1980年1月26日雪
/ I- s T# m4 {- [% ~4 I老铁:你好! % I) Q6 |0 e$ u
我不想叫你外号,仔细又一想,你可能没外号。 6 v0 I0 g" s; y& F2 L7 z( O
首先我感谢你给我的来信。我不过是闲得没事写着玩。而你却要花费宝贵的光阴。我不是一再重申么?等你空闲了,取得成绩或是最无聊之际,再给我或其他人写信,这是我过去和今后的一贯立场。
. w% B1 ]1 A" x0 c0 w$ n+ W钱,现在是富裕一点,比起插队真是天上地下之别。但是一个人要是逆着自己的理想和爱好去行事,就是把他用钱堆起来,他也不会感到愉快。如果愉快了,那他无疑是一个庸人。我并不稀罕自己用体力换来的这几个钱,我觉得风风雨雨这十几年的磨练,不是就让我这样无声无息地活下去的。但是处在今天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种思想境界,我是丝毫勇气也没有去找我曾经想念过的人,我只是在我的心目中给她保留了一个永恒的位置。
2 {' E# n. _. o哲学,是我很感兴趣的一门知识,我很想通过你,给我寄来你们的讲义课本(借后还),或最好能帮我买一本类似你们课本的哲学书籍,我将万分感谢。 6 b0 h# Q. p. n
(附老铁1月21日来信。 - ?3 ` |- k/ `8 i6 @
“泥巴”你好! 6 n) t2 @7 i; u4 a, B( |
请原谅我用了儿时的称呼,因为提起你,就想起了男低音、吉他、还有……。回忆总是甜蜜有趣的。想起在中学时同窗的日子里,屁股后面拖着大书包的“男子汉们”,曾做下多少傻乎乎然而是很有兴味的事情呵,……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都大了,成了真正的男子汉。然而少年时的回忆,总是时时在我们思想里闪烁着奇妙的五彩缤纷的光芒。 ! Q1 x$ o/ d# R4 V! c
你的信我今天才收到。因为你在信封上没有写“中文系”,因此就在收发室的抽屉里静静地躺了半个月。以后要记住,老铁是无名小卒,不写上“中文系”,信是收不到的。
" e& l: h5 R6 G1 v: M- m" C1 z# f很长时间没通信了,说些什么呢?生活?看你怎么理解,即单调枯燥,又充满生活的情趣。去年十二月,我们中文系的学生创作了一个文艺节目,诗词表演《潮满大江》,中山大学学生运动组诗,参加了纪念“一二九”广东高校大学生文艺汇演,获得二等奖。我也参加了演出,当然只是龙套而已。元旦我和一些同学跑到七星岩去玩,夜里上船,早晨到那里。玩两天,然后再坐一夜船回来。当一轮明月悬在暗蓝色的天幕上,轮船在茫茫珠江之中破浪前行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立在船首,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们的生活不正是这样波澜起伏的吗?大浪淘沙,我们自己生活在历史的长河中又充当什么角色呢?是金子还是沙砾?“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只有站在时代的岸边,杨起青春和生命的风帆,不畏艰险破浪前进,才会到达理想的目的地。这些都是老调子了。说来惭愧,转眼又一个学期,自己忙忙碌碌一事无成,也不知一天到晚干了些什么。还是应该严格要求自己,说老实话,现在的学习精神似乎还没有在农村小油灯底下刻苦似的。
1 H6 B+ {9 P: n! i) F: c% T6 A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考试。今天上午考完哲学,松了一口气。马上又要准备古代汉语,这也是一门“要劲”的课程。 ' |% ?' e3 _! [; j2 E; E
不知北京的同学怎么样了,你的信也太“袖珍”了。今年我们已经二十三岁,有人当工人恐怕有三四年了。现在工厂奖金多,一个个该都成大富翁了。去年我回来后,给大庆寄过一份杂志《红豆》,并给他写过信,但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道他收到没有。 % `8 F# |. b) g# n( E+ z0 L1 h+ c
对了,暑假时你跟我说到的那位女孩怎样了?你们的关系有没有进展?我最近一直没写什么,所以也懒得写信。现在差不多一两个月写一封信。“无颜见江东父老”啊。等写出一点东西以后再说吧。
" D4 s9 T" ?, h. x现在真感到自己才疏学浅,不敢吹牛了,还望老兄多多指教。) $ u# N2 f) ~; A R2 k+ W& h
1990年1月26日年三十 # V- R$ N2 T1 |% J
没去上班,在家里把装订好的报纸,放到很不容易找到的大箱子里,并放了卫生球。加上这两大册(八七、八八、八九年),这箱子眼瞧着就放不下了。以后怎么办?这就看居住地固定与否。定了,就把壁柜打成格子;不定就没辙。
( p( X/ T, m, P" c; }我的后半生还要靠它过活呢。 ) m. u* k! J6 T! g% a8 U! L5 O
电视联欢晚会正热闹,这是大陆人唯一的度除夕方式,水平倒不错。将来中国富了,将租卫星向世界华人转播。 4 H% D1 @4 c0 f+ Q! \
2000年1月26日
1 n4 {' x: L; z- \早晨去换煤气,给人家电表卡,这事可以成为新闻了,因为如今城市人生活中卡多了。 + A( N0 q* U/ o% k
一套《金瓶梅》拍得很有水平,不过应该叫“潘金莲”,因为剧情已经游离了原著。 & }, }& j" W l0 Y) I
朋友来电话:春节去哪,咱们一块走!
8 k- g/ h+ z4 U i5 h小延东来电话:家里等着你们来呢。 , F3 c3 y% z ]+ p2 G
周老师来电话:年二十九,我约大家过来。 2 h2 k) r( w' A& Z) u& A
我到底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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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 i( S: N/ a2010年1月26日晴 星期二
9 h( [, v/ [/ y( }+ N) b! V; X老铁是我们班的文豪,第一次高考没敢报名,因为担心这次高考的性质问题,害怕又是一次右倾翻案风,所以那段时间仍然在村里的火炕上培育土豆秧子,还准备着做一个反潮流的典型人物呢。来年第二次高考他就坐不住了,和同屋的老卓一块在村里一边劳动一边复习,看的都是那些简装的复习小册子。而我们大多数人都回到城里,参加原学校的补习班去了。结果他们俩一块金榜题名,一个考入中大、一个考入北大。
. e( b6 r: D/ Z/ G: F后来,北大的老卓,按照自己少年时的理想,在意识形态领域冲锋陷阵,然而生不逢时,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后来的后来,老铁在南方经济最发达地区,做一家时事杂志社的主编,整天写些官样文章度日,与他“大浪淘沙,……不畏艰险破浪前进”的少年情怀,相去甚远。
9 T6 x7 K: k, J1 {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就蜕化成一个循规蹈矩的御用文人了呢?不得其解。“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看来是他们所受的磨难不够,他们的生活太安逸了,他们的锋芒早已退去,他们的大脑和肚皮早已愚钝和圆润起来,非再来一次“文革”、再来一次“下放”、再来一次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而不能燃起他们灵魂深处那股创作的火焰。 Y7 b* h, K6 d/ `! N
有一天我在胡同里穿行,忽然惊起一群麻雀。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鸟笼挂在枝头,原来这群麻雀正在争抢鸟笼边缘的残食。悠然自得的笼鸟永远也不会知道自由的可贵。虽然它们吃的是残羹剩饭,住得是郊野丛林,但它们能够在蓝天上自由飞翔;能够在天际间俯瞰大地;能够在种群中自由交配;能够在与对手的搏击中,尊严地死去。它们是这个世界上鸟类基因库真正的传人。
7 _6 s0 I: [+ _; a2 l8 w而我的老铁,只能让我想起被招安的宋江,虽然他永远不会承认,但是,李师师老情人的那杯小酒,正在慢慢渗入他的血液,死去已成定局,不过早晚罢了。 & w% Q I' `8 |" E/ i) t
……
, A' k j4 L# P8 S下午的生产会。我将要点归纳为七条,让人转交给没在场的人,图纸、软件、材料、认价等等,别以为只要我一个在,所有的事情就全办了。我还没那道性。
# I+ Z4 r: y; y b下班去晚辈家,他请我帮忙看看自己将要与人合作的一个餐饮项目。南三环洋桥附近,租金压力不大。周围环境、店面布置、合作协议,我都一一过目并参与意见,最后给他们三个忠告:
* P7 G; K! u, Q6 a. t" B7 X一,只要大家有意合作,就必须求同存异,共谋发展; & L6 ], e, m# _6 h" ^1 v/ R* X
二,第一个夏天如果抓不住食客,那你们第二年就别想盈利;
( b( z( z1 y: S: E8 w* `% `# O三,你们创建的店名,应该明确一下归属,四方可以共同拥有。
! s$ q5 u. ?" |# T8 Y& Y. ~年轻人在生意场小试身手,无论成败,都是其一生的财富。好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