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ID45771
帖子
阅读权限200
在线时间 小时
精华
威望
日志
相册
注册时间2010-11-22
最后登录1970-1-1
|
发表于 2019-4-11 20: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0 R5 N0 W( D" D7 B/ `/ Z, ? @$ m4 f: H
) a( J0 ~8 S L3 S
! ~6 Q3 z; x* f1 e/ Q" S4 o
8 C# u# E3 L2 U, Z; c, S+ m
# S8 h8 e. i2 y) {6 ]- N7 T
6 ^4 q" r2 ]/ y" p2 Y
2020【街道干部】
% ]( L0 t) H+ ?2 g5 W选举的大概是社区干部。投完票后我还到小区门口的宣传栏处看了一眼,可上面没见候选人名单,记得是在这里看到的,怎么回事,脑子乱了?
$ c5 Y- F) z: @/ K1 P8 U社区干部是选的吗?他们是否属于国家最基层的公务员,直接管理或者服务我们这些居民的。退休这么多年,我的人事关系始终没有回归社区,没怎么接受管理,但愿意的可以参加社区组织的活动,记得看过一次迎新春社区联欢节目,去年参加过门口公园的健步活动,领回了一袋洗衣粉还是什么。
2 h9 @1 l. z6 u: X' ~- H& o+ U. Z! ?6 H) y
: } y/ c5 n6 E' q' D6 m) g9 l* G早年的社区干部,那时称为街道干部应该不是票选。我唯一有印象的是胡同里的街道主任,管着至少这条胡同好几千人的大事小情。重要的包括协管治安,家里外地来人住下要报临时户口,逢特殊的日子还有查户口的,印象中我遇到过一次,晚上。再有爱国卫生运动,记住的是六十年代熏蚊子,暑假中总有几个傍晚,院子里家家户户冒烟,燃烧“六六六”粉。还有整理院落,不少家都在门前辟出块花池子,种花或者围起个鸡窝,后来都归拢集中到院子中间成了大花池,整齐多了。估计都街道统一布置下来的。困难时期过后,不让养鸡养鸭了,孩子们老大不乐意但拗不过家长,这也是贯彻执行的。下面千条线,上面都是街道一手操办的。别说,这一套搞得胡同、院落干干净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5 k- y4 h1 m: c' x
1 M: o( B3 a' H: h# k2 v, r' P1 C C0 e K: [" E0 Y- w4 p% L* k/ p
街道主任住在胡同中间靠北的一个小院里,老太太梳着纂,半大脚,满张罗事。小孩子和主任不会有什么接触,只留下影影绰绰。好多年后才听主任的闺女说起过,她父母是河北阜平西柏坡那边的人,早年抗日,后来跟上“进京赶考”的队伍进了城,母亲要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小自己又是半大脚就会出去工作了。结果后来基层政府搞街道建设,一定要母亲出面当这个主任,对革命人信得过。主任这差事是不拿钱的义务劳动。- X2 u5 L5 E: B6 `, b
胡同里有主任,院子里有院长,是不是这么个叫法记不清了。主任算是干部,到院长这就谈不上了。算是个召集人,主任的工作通过召集人往下落实。我姥爷在五十年代后期到六十年代初期大概当过一阵子,他识文断字。这召集人只能由赋闲的人出任,上班的人不干这个,也没时间张罗琐碎事。其实我也没问过姥爷,我父母那时也长期不在京,也不大知道。但有一事几次听大人说起过:困难时期开始,街道上布置居民自愿减少个人的粮食定量,姥爷率先给自己和姥姥的定量都减下来两三斤。姥爷说自己要是不带头往下减,怎么去说服院里的人。, v+ J* w5 v' F1 v0 x1 h% n5 ?3 `
. u. V& Q/ b7 l% Y1 W, D4 z* @, G7 ~0 L8 ^
2021【院长】
$ V- }) n* l6 |2 Y. {过了困难时期后的“院长”应该是虞妈妈。小个子,带着一圈圈超厚的眼镜,有多大学问不敢说,但虞先生一定是有学问的,他总是在天寒地冻时回来一趟,沉默的人,消瘦,黑框眼镜,一袭黑色呢子大氅,一直到八十年代才翻身得解放,返回北京在某机构任了研究员。虞妈妈家生活清苦
6 U7 D4 y( e4 g* l' T) ^7 y虞妈妈接任应该是因为年轻,与我父母是一代人,还有文化。我的根据是,我姥爷在家时似乎就是喝茶、抽烟、看报纸。倒是隔壁虞妈妈有所担当,至少有两个暑假(寒假)她们家开了“小人书店”属于街道开办的暑期读书活动,大概是从区里图书馆借来一批书,吸引来的不止是院里的孩子,我在她家里坐在床头上看书,不肯让我们拿出屋。也在道勇家东房山外狭长的走道内看过,一定是暑假时,那时东房山与比邻学校的那间教室的西房山间的顶上还有架两面斜坡的灰瓦顶子,不挡风可遮雨,孩子们搬上小板凳,静静地在走道上看书。大概到六五年后就没这景了。虞妈妈一家被迫迁离北京,本来要她们往龙江跟孩子父亲汇合,可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到东北怎么活,一再坚持之下回到原籍上海。那之后再没有那么多小人书看了。
& {, h; F6 c# J4 \+ v' S最后一任的“院长”是袁大妈,大概接班虞妈妈,履职在文革期间。那时我已失学在家。新时期讲究根红苗正,几次听到袁大妈嚷嚷着,我贫农出身,***又是什么出身。袁大妈还带上红箍了,微胖的身子,腰板笔直,颇有些神气。
$ J+ A/ y/ K+ L2 K! C文革起后,街道不再指挥爱国卫生运动了。胡同里较为平坦的墙上被红漆刷上了大标语。袁大妈住的前院那排房的后墙就刷了一溜,我记得是顾家老二的手笔,一米见方的大字,写的工整,真有本事。是不是街道组织的已不可考。转过年来,街道又布置“红海洋”,也要求家家户户要动起来,我三姨家的闺女从东北过来住了些日子,她手巧,剪纸、纸花,我家墙上也出现了一片花花绿绿,底下是朵朵葵花,七朵,上面是金光烁烁挥着手的伟人像,花里胡哨。后来还在前院搞了几次“三忠于四无限”,对着北房,好像是应该有伟人像吧,老的小的举起语录本,一通“万岁”、“健康”的高呼,还朗声“老三段”“新三段”。是袁大妈前头领着一番仪式。仪式没进行几次就终止了,不知为什么。/ P2 k. {6 f" X' o
袁大妈后来栽了,栽在她的言行不一。六八年她家儿子小柱子高中毕业该着上山下乡,可他不去,娘俩谁的主意不知道。街道上敲锣打鼓的队伍进了院子,堵在她家门口叮了咣当。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小柱子最终成了“老泡”,等我们这届走后,他还泡着呢。后来进了工厂。. R8 L& G" Y D5 V4 B9 j, {9 M
( `3 T' q% Z' j. {* M
! p+ ^2 f0 H! 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