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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剪头,打哪儿论?

2016-3-15 10:05| 发布者: weiwei |原作者: 陶然野佬|来自: 北京日报

摘要: 今天农历二月初二。“二月二”龙抬头,又被称为“春耕节”、“农事节”、“春龙节”,是中国民间传统节日。在农业社会里,人们庆祝“龙抬头”是为了敬龙祈雨,求老天爷保佑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相传“二月二”还 ...
今天农历二月初二。“二月二”龙抬头,又被称为“春耕节”、“农事节”、“春龙节”,是中国民间传统节日。在农业社会里,人们庆祝“龙抬头”是为了敬龙祈雨,求老天爷保佑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相传“二月二”还是尧的生日,也有人说是土地公公的生日,称“土地诞”。有的地方为了给土地公公“暖寿”,会举办“土地会”:大家凑钱为土地神祝贺生日,到土地庙烧香祭祀,敲锣鼓,放鞭炮。
有《北京童谣》为证:
二月二龙抬头,
天子耕地臣赶牛。
正宫娘娘来送饭,
当朝大臣把种丢。
春耕夏耘率天下,
五谷丰登太平秋
不过这些习俗,今天都不时兴了。唯独还流行的是“二月二”得剃头!民间谚语:“二月二,龙抬头,孩子大人要剃头。”于是,大街小巷的理发馆可高兴了,这天生意最为火爆。在北京这个习俗,从清朝就有了。

1865年,一位北京大爷在剃头。当然看这打扮不像是“二月二”,其实一年四季头发长了您都得剃不是?

1905年,北京街头剃头挑子。至今北京有句俏皮话:剃头挑子一头热,说的就是这个。一边是剃头梳辫的工具,即剃刀、梳子,篦子,另一边是水盆、烧水的火罐,供顾客坐的凳子及围在他们身上的手巾和布单、收拾碎头发的笸箩等等。有火罐的那边就是热的。

现在美发店随处可见,不过在梳辫子的年代,剃头匠们经常在十字路口旁、向阳背风的城墙根儿等处搭个布棚子或棚子。剃头挑子则是把全部的剃头用具都挑在扁担的两头,走街串巷。

剃头匠不仅负责剃头,还管梳辫子、掏耳朵、剪鼻毛、清眼目、染发、修整胡须和头、面、颈肩部的按摩。严格地说,剃一次头,并非只是修整一下发型,而全套服务。这些手艺都掌握,才是合格的剃头匠。

古代满族人特别看重辫子。满族人的先祖发源于白山黑水, 以打猎捕鱼为生,前头剃发脑后结辫,为了穿山越岭枝藤不刮发,射箭瞄准眼前无乱发遮当,白天盘在头上便于生产劳动,晚上解下来可当枕头。满人信仰萨满教,按萨满教的说法,头发在头的顶部,最靠进天,是灵魂栖息之 地,非常神圣。满族人如果战死沙场,尸骨可以埋在外地,辫子必须剪下来送回家,系上姓名籍贯招魂 葬之。

中国北方游牧民族大多“前髡后发”(髡,刑罚,即剃头)。在东亚,许多都有这一习俗。蒙古族,在成吉思汗时代也是剃一部分,留一部分,日本(和族)在明治维新以前,男子的发型跟史书里成吉思汗的发型几乎一样,从浮世绘上可以看到。这种习俗跟南洋群岛凿门齿的习俗可能是同一起源,是有意造成身体某一部分的残缺,是一种成人礼。
之所以流行在“二月二”理发,是因为“正月里剃头死舅舅”。特别是在北方,这种说法更加流行。不信您正月里理个发试试,您舅舅非跟您急不可。
剃头跟死舅舅挨得上吗?其实,这是一种讹传。请看1935年版的《掖县志》卷二《风俗》是怎么说的:
闻诸乡老谈前清下剃发之诏于顺治四年正月实行,明朝体制一变,民间以剃发之故思及旧君,故曰‘思旧’。相沿既久,遂误作‘死舅’。
原来,正月不剃头,原是“思旧”。正月为一年之始,有如一日之晨。正月一个月不剃头,以缅怀传统。不过,乡老们将“剃发令”的时间记错了,不是顺治四年正月,是顺治二年六月。那时候摄政王多尔衮下令在北京的前门、地安门、东西四牌楼等主要的路口设立席棚,免费给来往的行人剃头。“剃发令”规定官军民一律剃发,迟疑者按逆贼论,斩!

1866年摄,剃头匠。

街头打辫子的清朝人。

城门洞旁边剃头摊。

剃头匠还管掏耳朵。

1900年,街边剃头挑子。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可损伤”。这是汉人千年以来的伦理观,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剃发不仅有违传统,也是一种侮辱。因此这项政策不仅遭到了传统知识分子的抵制,也激怒了下层民众。本已逐渐平静的江南又骚动起来了。汉人们高呼出:“宁为束发鬼,不作剃头人。”1644年至1650年(顺治元年~七年)间,意大利传教士卫匡国见证了汉人反抗满人的这一幕。他在《鞑靼战纪》中记录了中国南方军民为保卫头发而战的情况:士兵和老百姓都拿起了武器,为保卫他们的头发拼死斗争,比为皇帝和国家战斗得更英勇,不但把鞑靼人赶出了他们的城市,还把他们打到钱塘江,杀死了很多鞑靼人。实际上,如果他们追赶过去,也许会收复省城和其他城镇,但他们没有继续发展胜利,只满足于保住了自己的头发。
意大利人看到的只是一段短暂的胜利,很快清军铁骑便踏平了大江南北。而后发生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如果,你对这两个词很耳熟,那你肯定看过《鹿鼎记》。
汉人们正月里不理发思念前朝——“思旧”,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吧。不过“思旧”天长日久讹传成了“死舅”,就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了。

剃头匠

居家剃头。

这位老兄整个儿人都快扎脸盆里了,那时候洗头设备可真捡漏。

剃头匠正准备给小朋友剃头。这孩子再不洗澡就洗不出来了。
曾几何时,满族人引以为豪的大辫子成了外国人口中的猪尾巴。成了中国人愚昧形象的注脚。鲁迅先生也讽刺过:
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1908年慈禧死后,军咨大臣载涛、筹办海军大臣载洵、陆军部尚书荫昌等,在朝廷中形成赞同剪辫的强劲之势。特别是载涛,于1910年秋开始纵容京城禁卫军剪辫。
1910年10月3日1911年1月11日召开的资政院第一届常会通过了《剪辫易服与世大同》与《剪除辫发改良礼服》两个议案。剪辫子的风潮势不可挡。
次年,辛亥革命成功,全民剪辫子更成为了大势所趋。

被外国杂志嘲笑的“猪尾巴”

辫子的功能

剪辫子

剪辫子

本片由瑞典人喜仁龙摄于1921年。可悲的是民国都十年了,剃头匠的小辫居然还留着呢。

民国时期的剃头匠

1935年,阜成門城門洞附近的城牆外城根兒剃頭的。

1946年,正陽門原甕城內的空場上,一個洋車伕正在剃頭 [(德)赫達·莫里循摄]。
不管什么时代,理发师总失不了业。没了辫子,人们的发型样式更多了,理发师们施展的空间更大了,理发馆也越来越多了。

西单第一理发馆。

前门红光理发馆。门口贴着“大兴无产阶级新风俗新习惯,大灭资产阶级旧风俗旧习惯”的对联。

王府井四联文革时期改名为“北京理发馆”。

1980年代又改回去了。

烫发出现预示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脚步。

烫头成为时尚新标。

剃头挑子,变成了烫头罩子。
           就到这儿吧,您也该放下手机去理发了。

部分照片摘自陶然野佬新浪博客
原创 2016-03-10 旧京图说北京日报▪旧京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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