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桥的绝活

关学增在天桥唱北京琴书。

天桥八大怪之一白全福扮演“云里飞”的滑稽戏。

蔡文山表演拉弓。

　顶碗。

街头耍猴儿栗子（木偶）。

▲“大金牙”的徒弟“小金牙”罗沛林拉洋片。

　　耍狗熊。

朱国良、朱国全兄弟二人表演“双风贯耳”。

“张狗子”和张文山摔跤。

沉寂多年的老天桥又活泛起来了。去年底，天坛、天桥演艺区工程奠基了。未来5年，政府将把“两天”地区打造成一个集演艺、旅游、商务服务、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大型演艺区。这让人不由得想起百年前老天桥的辉煌时代。

北京有句老话，天桥有天无桥。老时年间，这里是皇帝到天坛、先农坛祭祀的必经之路。老百姓都得躲得远远儿的。民国以后，天子没了，过去不许开的戏园子、游艺园、商业、服务业，在天桥遍地开了花。天子走的御道，成了平民的狂欢场。鼎盛时期，在天桥“撂地”的艺人有五六万人。

1930年2月24日的《北平日报》曾经统计过，天桥地区共有各行各业的店铺、摊贩七百七十三户。有正式牌照的三百三十四户，临时设摊儿的四百三十九户，游艺杂技摊六十二个。这里打拳的，卖艺的，说书的，唱曲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样杂耍，百样吃食，样样齐全。

相声、双簧、快板、硬气功、杠子、车技、空竹……天桥有多少种民间艺术，谁也说不清楚。这里既是老北京民间艺术的发祥地，又代表着北京民间艺术的最高峰。

老艺人们把撂地演出叫作“画锅”，用白沙土在空地上撒一个大圆圈，站在当中间就开演。有了这块地，一家老小的吃喝就不愁了。所谓“平地抠饼，对面拿贼”。要想把走路的行人生生聚拢过来，还得让人家心甘情愿地往外掏钱，没两下子可不行。

天桥一直口耳相传着“八大怪”的传说。其实，“八大怪”不止八个人，而是分早、中、晚三拨，一共二十四位。有胡子拉碴却会学鸟叫的醋溺膏，有能用手指头碾碎石头的常傻子，有能让蛤蟆教书的老头，有训狗熊的程傻子，有拉洋片的大金牙，还有比真驴还惟妙惟肖的赛活驴……传说中，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样貌奇特，言行怪异。虽然现如今，这些奇人的真名实姓已经很难再有人说全，他们的绝技也大多失了传，但他们跟这老天桥一样已成为永远的传说。

天桥不单盛产撂地的民间艺人，从这里走向大雅之堂的艺术家也数不胜数。相声大师侯宝林就是从天桥起家的。1948年，评剧名角儿新凤霞从天津初到北平，第一站就落脚在天桥。北京琴书大师关学增，评书泰斗连阔如……这些个响当当的曲艺名角儿都是从天桥闯出去的。

除了小规模的演艺团体，北京最早的大型游艺场所——新世界、城南游艺园全都开在天桥。甭管您是有钱的，没钱的，得意的，失意的，都能找到自己中意的乐呵事儿。

可惜的是经过几场大火和日本人的糟践，这些盛极一时的好去处，最终都衰落了，但它留在北京人心中的回忆却无法磨灭。如今，天桥演艺区就要恢复了，您说咱能不乐吗？虽说打把势卖艺的表演形式不可能恢复了，但天桥草根儿游艺场的魂儿没有变。

今天，我们就为您寻摸了几张老照片，帮您回味一下老天桥的“味儿”。

 本版图片由天桥街道办事处提供

本文刊于《北京日报》201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