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中国唐代建筑对日本传统建筑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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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是中国历史长河中最强盛的时代之一。唐朝接纳海内外各国民族进行交流学习，其开放的国际化外交也使得“盛世大唐”声誉远播，现今海外还多称中国人为唐人。盛世之下的文化艺术可以说达到了中原文明的鼎盛成就。虽然日本作为临近的小国，自汉代起就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但直至唐宋时期才被繁盛的中国文化所吸引，派遣大量的使臣开始全面性的学习效仿。

1.1 中国唐风建筑的传播

在众多的文化传播之中，建筑文化因是实体展示而格外显著。那时候的大木作建筑无论是技艺还是艺术都达到顶峰。但遗憾的是，现今中国遗存的唐代建筑仅四座而已，而日本却因保存得当，反而留存很多深受中国古代文化影响的建筑。又由于宗教建筑的特殊属性，使得不论中国还是日本，留存下来的建筑类型大多是寺院建筑。

1.2 中国唐风建筑的展现

唐朝离我们已经遥远，想要感知那时的文化气韵只有从留下来的少数艺术品与史料文字中找寻。而现存古建大多以明清为主。影视可以说是传播文化传承的窗口之一，虽良莠不齐，但不乏很多精良之作。在襄阳为电影《妖猫传》而建造的“唐城”可以说是近年来难得的精品之作，也是开山之作(如图1)。在这之前反映唐宋时期的影视作品大都去往日本取景拍摄。“唐城”基本还原了唐代古城风貌，虽在构建上有不严谨的地方，但对于影视作品来说已经足够用心，并对研究唐代建筑走出实物基础的一步。学者及群众可以直观地接触到唐代建筑形式，更便于了解中国唐宋时期的文化风貌。“唐城”中的朱雀门和含元殿均是按照史料1:1还原搭建的。“唐城”中的建筑屋顶曲缓、斗拱雄健、出檐深远、平闇天花、直棂窗户，形成了大唐建筑鲜明的结构之美。由于日本传统建筑与唐代建筑的密切联系，在“唐城”的设计搭建中借鉴了部分日本传统建筑的装饰构件。比如“唐城”中宫殿屋顶的金色鸱尾，与日本奈良东大寺屋顶鸱尾如出一辙。虽然与当时建筑鸱吻不符，但可见对于中国唐代木构建筑的研究，日本传统建筑是具有可借鉴性的。

图1 唐朝影视城

日本传统建筑对中国唐风建筑艺术特征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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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于传统建筑的保护更注重精神的展现。所以日本现存大量的传统建筑遗存都基本重新修缮过。但是建筑中的精神意境和主构件一直留存下来，我们仍可以在这些建筑中寻到中国唐代建筑的影子。

2.1 日本传统建筑中的唐代建筑布局

电影《妖猫传》很好地展现了唐代“里坊制”的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对称、排列整齐。朱雀大街纵贯南北，东西二市分居两侧，形成方正的棋盘式城市布局。这种城市布局形式也同样对日本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奈良古城和京都都是模仿长安城的规划布局。城市布局如此，建筑更是如此。公元596年兴建成的飞鸟寺(如图2)，其建筑布局采用中轴对称式，以中金堂、高塔与塔前方的中门、中金堂后方的殿堂为全寺的中轴线，东、西金堂位于塔的对称两侧，由一道穿过中门的回廊将三堂一围合形成院落[1]。

图2 飞鸟寺伽蓝复原图

2.2 日本传统建筑中的唐代建筑设计

唐招提寺是有代表性的寺庙，梁思成曾说“对于中国唐代建筑的研究来说，没有比唐招提寺金堂更好的借鉴了。”它位于日本奈良市西京五条街，公元759年由中国唐代高僧鉴真和尚第六次东渡日本时主持兴建的。也因这座唐提招寺实际出于唐人之手，所以整个建筑基本还原了中国唐代建筑风貌。其中金堂外型与山西五台山佛光寺大殿的相似度极高。佛光寺正殿虽然在年代上与唐招提寺金堂相距将近百年，但在结构上却极相似(如图3)。无论外观或内景，它们都呈现了十分相似的形象和同一格调的风格，那就是唐代建筑风格[2]。金堂面阔七间，侧面四间，坐落在约1米高的石台基上。单檐庑殿式屋顶，斗拱硕大，出檐深远，柱子粗壮且下粗上细。各窗为连子窗，在采光的同时也兼具装饰性。殿身以红、白二色为主，外立面绘制有彩色纹样；殿内柱、梁、天花多绘有彩绘[3]，保留了浓郁的唐代特色。

图3 唐招提寺

日本传统建筑对中国唐代文化的延续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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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建筑布局的改变

中国受儒家等级思想的影响，以对称为美，呈现中轴对称的合院格局。日本建筑布局逐渐打破了这种严格的对称。到公元13世纪大多数建筑都采取了日本式的非对称式布局。始建于607年的法隆寺是个鲜明的例子，法隆寺虽兴建之初模仿中国中轴线分布，但随着时间的改扩建、修缮中，原来严格的对称布局逐渐消失，呈现出建筑向一侧集中的不对称格局[4]。五重塔与金堂横向排列的布局方式，在中国的寺院中几乎是没有的(如图4)。

图4 法隆寺

3.2 建筑形象的发展

电影《刺客聂隐娘》中的大唐风貌实际是在日本取景的。乍看之下只有很少的违和感，却经不起细细的推敲。日本传统建筑虽然在构造技术上沿袭了中国传统建筑的榫卯结构，仿照了斗拱、梁柱、门窗等建筑构件的形态，但是建筑形象上呈现更简化、朴素的风格。影片中不施朱漆的柱子、柱子顶端裸露在外的云形斗拱，这些把建筑材料本身成为建筑装饰一部分的建筑风格明显区别于中国唐代建筑。中国明代以后的建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建筑风格华丽丰富，建筑构件转向装饰性，唐代风格建筑逐渐没落直至消失。日本则没有继续效仿，而更多地在唐宋建筑文化的基础上融合自身民族属性，发展形成了别具特色的日本和风建筑。日本江户时代建造的二条城是日本建筑美学的集大成之作，它是德川幕府在京都的住所。入口大门用金箔点缀，细部雕刻精美，配以龙、鹤等动物装饰物。这座大门叫唐门(如图5)，却跟唐代建筑并没有太大关系。名字由来也许是门顶弓形的“唐破风”吧。唐破风是否起源于中国尚无定论，但是它确实是日本建筑的代表性装饰物。城内御殿屋顶外形均像是“歇山顶”再融合了和风装饰风格所形成的。这时的日本建筑形象已与唐代建筑并没有太大关系了。

图5 二条城唐门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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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阐述中可以看出，在现今的中国，唐代建筑稀少并且历史文案有限。研究中国唐代建筑风格在日本传统建筑中的体现，可以更好地帮助我们研究中国唐宋时期的建筑文化。尤其是日本现存的几座古寺庙，从建筑构件到建筑装饰，依旧留存着明显的唐代建筑特色，为我们研究唐宋建筑文化提供了实物资料帮助。虽然日本建筑在全面吸取了中国唐代建筑技艺形式的基础上，按照自己特有的文化背景加以融合改变，从而形成了独有的建筑风格，但我们仍可以通过比较这些改变和发展，探究中国唐宋时期的建筑文化。

注释和参考文献：略

作者：苑宏刚，刘丽娜

文章来源：建筑与文化，2018年11期

原题目：《浅析中国唐代建筑艺术对日本传统建筑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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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苑宏刚老师，刘丽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