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本是一种蔬菜。然而在北京,过去却被当成水果食用,并有“宁吃萝卜不吃梨”之说。“西红门的萝卜叫城门”更记下了有关萝卜的一段佳话。
在北京永定门外,有个南苑,那里是明、清皇帝狩猎讲武之 处。明朝天启年间,曾用银四千两修筑土城,并建有四个城门。清代将南苑城门增至九个,离永定门最近的是北红门,俗称大红门;稍东的叫小红门;正南的门叫南红门;东南的门称迥城门;西南叫黄村门;正东叫东红门;东北叫双桥门;正西的叫西红门;西北称锁国寺门。
西红门村有一姓陆的人家,种的“心里美”萝卜最为有名。这种“心里美”萝卜是北京“小萝卜”的一种。《光绪顺天府志》中曾记有“水萝卜、圆大如葖、皮肉皆绿,近尾则白。亦有皮红心白,或皮紫者,只可生食,极甘脆。”而“心里美”萝卜,外型椭圆,绿皮红瓤,切开以后十分鲜艳,可以雕刻出各种花型,吃起来酥脆甘甜,赛过鸭梨,而且有去痰、止渴、消炎和中之效。西红门陆家种的萝卜以晚种晚收为特点,不求产量高而求颜色美、味道好。据传曾得到清朝官员和后来的北平市长的赠匾。从挂匾以后,每逢春节,陆家都往市里送几筐萝卜做礼物。在进城门时,可以免受守门人员的检查,只要一提西红门送萝卜的就可以顺利放行,因而有了“西红门的萝卜叫城门”的美谈。久而久之口碑相传,这句话也就成了赞美萝卜的俗谚。
有枣一杆子
没枣也打一杆子
北京是枣树的故乡,在繁华的城市中有枣林街、枣林大院、枣树胡同等街巷地名。“有枣一杆子、没枣也打一杆子”是在北京地区流传的一句十分幽默的俗谚。它既有写实的一面,也有形容和夸张。
“七月红圈儿,八月落杆儿”是说枣树果实成熟的俗语。每当秋风乍起,枣儿也就成熟了。那鲜红的果实缀满枝头压弯了枝茎,展示着丰收景象。北京的枣儿有许多品种:有椭圆形的璎珞枣;有两头儿齐,中间大的嘎嘎枣;有生长于沙土地上的沙枣;有野生于路旁的酸枣;还有用手掰开后,能从断裂处拉出一条条蜜丝的金丝小枣……
据传说,枣树不打不结枣,所以每年枣儿成熟时,不管树上枣儿多少,人们都要用大竹竿子或小竹棍敲打枣树。由此产生了“有枣一竿子,没枣也打一竿子”记实性描写的俗语。就这一现象还有了几种引申意:一为做事莽撞、不分轻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打。另喻无所谓,即“有一搭无一搭”,不必特意去做某件事。还有一种意思是不管结果怎样,也要坚持做下去。
枣儿不仅经常出现在语言中,在日常生活中北京人也离不开它。春节祭神的枣糕、年糕,农历五月端五的江米小枣粽子,日常佐酒的玫瑰枣儿,冬日坐在炕头吃的又酥又脆又甜的挂拉枣儿,真让北京人享受不尽。据中医讲,枣儿有健脑安神、延年益寿之功能,怪不得北京人那么爱吃枣儿。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北京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地区,气候温和、四季分明。有高山又有大片的冲积平原,地腴土肥,植物茂盛,物产丰富。“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句俗谚,既有形容不同爱好,不同情趣的意思,又是对北京蔬菜佳品——白菜、萝卜的赞美。
北京生产蔬菜的历史十分悠久。辽金时代就有以暖洞温室栽培蔬菜的记载。元、明、清三代,曾在城郊组建“菜户营”专门以种菜为务。现在丰台区黄土岗的“菜户营”就是历史的遗踪。
在北京的众多蔬菜中,最有名的当属大白菜,北京人最喜欢吃的也首推大白菜,素有“北京当家菜”之称。
著名画家齐白石,还戏称其为“菜中之王”,并常常以之入画。大白菜,原产地就在中国,古时候叫菘”,《埤雅》一书中说:“菘性凌冬不雕(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其字会意,而《本草》以为交耐霜雪也。”北京的大白菜,“茎扁薄而白,其叶皆淡青白色”,肥厚鲜嫩,可以炒、熬、熘、拌,味道都鲜美可口,特别是做饺子馅儿,更是受到人们的喜爱。《本草纲目》中说,白菜味甘温,无毒,主通利肠胃,除胸中烦躁,解酒渴,利尿,主治口干烦渴、大小便不畅,外用还治疗毒疮。经现代科学分析,大白菜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胡萝卜素,脂肪等对人体有用的物质。确实是“味如蜜藕更肥浓,朱门肉食无风味。”
“头伏萝卜二伏菜”这句俗谚说的是每年的头伏是种萝卜的节令,二伏是种白菜的节令。夏至后的第三个庚日为头伏,十天以后为二伏。伏天是北京最热的季节。经过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到立冬就是挖萝卜、砍白菜的时候。萝卜、白菜几乎同时上市,供人选购。北京人不仅把萝卜做蔬菜,而且在冬天还把皮绿心红的水萝卜当水果吃。萝卜中含有碳水化合物、脂肪和大量的维生素,对痰多、咳嗽、声音嘶哑、便秘者均有疗效。立春这天生食萝卜,在北京还有一个颇富诗意的称呼,叫作“咬春”。立春前后,街上卖萝卜的小贩,比比皆是,深夜犹闻“萝卜赛梨”的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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