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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这一叫法,真的出自蒙古语吗?

2024-5-16 16:56| 发布者: weiwei |原作者: 王越|来自: 北京纪事

摘要: 看到一篇对宋朝人林季仲《次韵林楙南见寄》诗“若得封胡同里巷,底须屈宋作衙官”的注释:“胡同,蒙古语。元人呼街巷为胡同,后即为北方街巷的通称。”简直莫名其妙。图片诗里的“封胡”是两个人的名字,系东晋谢氏 ...
看到一篇对宋朝人林季仲《次韵林楙南见寄》诗“若得封胡同里巷,底须屈宋作衙官”的注释:“胡同,蒙古语。元人呼街巷为胡同,后即为北方街巷的通称。”简直莫名其妙。

诗里的“封胡”是两个人的名字,系东晋谢氏诸子中的堂兄弟。封指谢韶,小字封,谢安弟谢万之子,官至车骑司马;胡指谢朗,小名胡儿,谢安之兄谢据的长子,官至东阳太守。“若得封胡同里巷,”意为假若与封胡二人同住一个里巷,屈原、宋玉也只能做他们的下属,全诗与蒙古语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首诗的作者林季仲,北宋宣和三年(1121)进士,南宋绍兴八年(1138),因力阻秦桧和谈被免职,后任婺州知州,加封龙图阁直学士。林季仲在世时,成吉思汗(1162—1227)还没有出生,更谈不上成吉思汗的孙儿忽必烈建立元朝,何来元人呼街巷为胡同?

在胡同文化中,既不注重文献追踪、地图对照、地理考察、语言分析和综合研究,也不考虑语音的历史发展、词义的演变过程,见到胡同便信口拈来妄谈蒙古语,牵强附会地推测词源。“亥豕马焉因而愈误,鲁鱼帝虎久则失真”,把近代个别地区随着内地农民携眷出关垦耕,遂形成失音的蒙古语水井错认为胡同的,包括今人编辑的书刊在重复或刻意制造的这类伪词源,在研究胡同文化时尤其值得警惕。

把胡同说成来自蒙古语,出自上世纪的一篇道听途说的报道。调查显示,报道中所提的村落建于清末民初,与北京明代的胡同没有任何关系。

胡同,是我国北方地区对城市中小巷的俗称。经明清儒师的考证,弄堂与胡同源系古衖(巷)字的南北两音,意为小巷,各占南方吴语区和北方话地区互不干扰。把胡同说成来自蒙古语,并非源于史料或考古发现,而是出自上世纪的一篇道听途说的报道。

1937年,《世界晚报》载文称,前冬余游蒙地,其村落恒名“郝页鲁胡同”“乌兰胡同”。后与土默特总管蒙人谈及,据称:“北平之胡同,亦译蒙语井字而来,元朝势力所及之地,改巷为胡同,蒙人名其聚处为胡同,谓有井也。”这是关于胡同来自蒙古语最早的说法。

1944年,日本人多田贞一在《北京地名志》一书中写到,他听说胡同来源于蒙古语音“浩特”,意为村落、城市。多田贞一没有去过内蒙古,全凭听说,他还说在蒙古地图上能找到乌兰胡同,“据最近从蒙古来的人说,锡林郭勒地方的包,五个六个集在一起,就称为胡同。”

哈业胡同八村的水井

我在内蒙古、东北、新疆等地采访蒙语专家和民众得知,蒙语井的规范发音是忽都格而不是胡同。为此我特意向中央民族大学对汉语颇有研究的蒙族朋友请教,他们说胡同和蒙语水井不是同一事物,也不是同一语素,无论元明时的汉译地名忽都、古都黑,抑或现代的忽都格,蒙语井的发音都不可能变成北京的胡同。可巧的是,我们地理系有八位同学分配到内蒙古从事教育工作,他们在那里与蒙古族同胞共同生活了50多年,有的后来还调到民政部管理地名事宜。我曾经向他们了解,北京的胡同与蒙古语水井有没有关系?他们回答在当地没听过有这种说法。

《世界晚报》所记的“郝页鲁胡同”和《北京地名志》同样提到的“乌兰胡同”,实为两个以井为专名的村落,即郝页鲁胡同村和乌兰胡洞村。“乌兰胡洞”系蒙古语,意为红井,标准汉译地名应写作“乌兰呼都格”,后因汉人建村失音为乌兰胡同。据内蒙古自治区地名委员会《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盟分册》,乌兰胡洞村属老圈沟乡,在乡驻地西南2.5公里。八百多年前,此地属于游牧之地,蒙古族人在此举行祭敖包活动时,常在此圈羊。又因此处四面环山,中间形成天然的羊圈,故名老羊圈。1913年开地建村,当时人们在村中打了一眼井,因属于红土井,故名乌兰胡洞村。显然直到1913年才因打井而名的乌兰胡洞村,起码比北京的胡同晚出500多年,明显构不成北京胡同的语源。

郝页鲁胡同村,“郝页鲁”又做“哈业”即“二”。哈业胡同镇,隶属于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九原区,地处乌拉山南麓,九原区西部。区域面积214.4平方公里,相当于北京市东、西两城区总面积的两倍。该镇下辖哈业胡同村、新胜村、前进村、柴脑包村、乌兰计一村等12个行政村。我能顺利到哈业胡同镇考察,多亏在包头工作的学友郭慕珍一家的帮助。

他们开车带我去哈业胡同镇那天,正赶上星期日,镇长和干部们依旧在村里忙碌着。当知道我们的来意后,王永安镇长特意安排杨志强助理接待了我们。杨助理介绍说,包括他在内,现今哈业胡同和周边一些乡村的人,绝大多数是清末民初从晋陕一带走西口人的后代。到解放初期,这里先后形成了46个自然村落,平均每个村约40人。其中有百年历史或近百年历史的自然村43个,多由最早定居的垦荒者的名字或姓氏作为村名。

杨助理还为我们联系了老书记杜永富,并带我们去看了位于哈业胡同的那口水井。说起哈业胡同镇的历史,老书记杜永富和九原区民政局张贵林副局长如数家珍。今哈业胡同镇所在地,早年属乌兰察布盟乌拉特西公旗(今乌拉特前旗)节制,隶属山西省管辖,是为草原牧场的一部分。那时候这一带只有蒙人游牧,没有汉人农耕。光绪年间,实行“蒙疆放垦,移民实边”政策,允许拉家带口投亲靠友的晋陕佃农择地而居,租种或购买土地维持生活。直至民国初年,这一带仍归蒙古王爷放垦收租,养活梅力更寺庙的喇嘛和僧人。

哈业胡同村的那口井在哈业八村正街东边,井侧巨石的正面有古井两字,巨石背面赫然刻着“清朝年间,六、八村各有一眼井。周围风调雨顺,水草肥美。人们饮马牧羊,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哈业胡同蒙语意为‘两眼井’,因此得名”。

世居这里的“哈尔诺氏家族”后人、在包头市民委担任副主任的斯琴扎布,出生在哈业胡同的区税务干部李志厚等人证实,这里过去是蒙古王爷的地盘,在清末才打了两口井,蒙古人来收租的时候称这里叫“海儿胡都格”,意为“有两口水井的地方”,解放初才形成“哈业胡同村”。不过村里最初打的两口井早已干枯不存,现在这口井是后建的,约距原八村的井20多米,算是给村镇上的老人留下一个念想。

和乌兰胡洞村一样,哈业胡同村与北京的胡同也没有任何关系。

蒙古语水井与道路不是同一个词素,既然蒙古人没有把“水井”作为街巷的习惯,汉族人莫名其妙地用“水井”来叫街巷是不可能的事情。

蒙语井的读音,元以前无考。元世祖忽必烈命人编撰《至元译语》,收入《事林广记》(1330-1333),井曰忽都,村曰信典,城或墙曰八剌合村①。没有街、巷、胡同,也没有与“胡同”相同或音似的对译汉语。直到明洪武二十二年(1389),编著蕃语言和汉语的对译辞书《华夷译语》,才增加了国、市、关、口子、圈子、大道、路等词汇。井曰古都黑,城曰巴剌哈孙,市曰把咱儿,村曰申迭延,路曰枺儿,大道曰帖儿格兀儿。②

在《华夷译语》中,作为道路的“枺儿”和“帖儿格兀儿”,与水井都不是同一个词素。换言之,蒙古人从没有把“水井”作为街巷的习惯。正如北京地方志协会副会长罗保平所说,“胡同”作为蒙古语来说,得有第一个基本前提——蒙古人有用“水井”作为街巷通名的习惯。张清常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找了半天,在整个蒙古地区只找到三个。通过张先生的调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蒙古人没有把“水井”作为街巷通名的习惯。如果蒙古人没有这个习惯,汉族人莫名其妙地用“水井”来叫街巷是不可能的事情。③

清初,内蒙古地区的地名均以蒙古语命名,蒙古语水井的汉译地名为呼都格或呼都克,没有胡洞或胡同这种称谓。

有清一代,蒙古语水井的汉译地名为呼都格或呼都克。土默特左旗编纂的《土默特志》载,“清初,本地区的地名,均以蒙古语命名,如1688年(康熙二十七年)张鹏翮在《奉使俄罗斯日记》所记本地区地名,有昌河儿托诺、巴尔苏泰、库库河屯、昆都勒必纳、席喃莫洛、乌苏禿等。康熙年间绘制的本地区舆图,地名有虾蟆拜商、察罕虾蟆儿、多尔济拜商、萨尔沁、呼图克图城、喀喇河屯等。”④

土默特右旗

康熙三十二年(1693),营建阿尔泰军台,张家口以下至阿尔泰军台计四十四台站,多取所在地的泉河山石地貌为台站名称,其中用河、泉为台名的11处,以井为台站名称的四处,均以蒙古语命名:

第四台鄂拉呼都克台,汉译“水井很多”,在今张家口市尚义县石井乡四台蒙古营村;

第十四台乌兰呼都克台,汉译“井有多处”。清代志锐《竹枝词》云:“琥都克与胡都克,译语同为土井名。”在今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吉尔嘎郎图苏木阿莫吾素嘎查;

第十五台察哈呼都克台,汉译白井,志锐:“察罕,白也,琥图克,井也。”在今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脑木更、白音敖包和吉尔嘎郎图三个苏木的交界处,称察汗呼都嘎营子;

第十七台鄂兰呼都克台,汉译“井在山上”,志锐记“鄂勒胡图克”,今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格少巴嘎阿日奔营子。

另一处第四十台哈沙图台,汉译“石井”。志锐记“哈沙图”,《竹枝词》云:“哈沙日暮客停车,石井甘泉译语夸。”

在阿尔泰军台四十四台站中,没有忽洞、胡同之称。

按蒙地向例,对于汉人贸易耕种,有携带眷属之禁。乾隆年间,一些中原的汉族兵民迁徙到土默特地区,才出现称为“板升”的汉语村名。

《绥远通志稿》载:“按蒙地向例,对于汉人贸易耕种,有携带眷属之禁。外蒙在清时,此例终未或弛。故通商二、三百年,其属境荒阔如故也。内蒙之在元末、清初,情况当亦如是。故当时内地农人,春至秋归,谓之雁行。”清初实行严格的蒙汉分治政策,禁止汉人越过长城进入蒙古地区垦种。少数去蒙古地区贸易耕种的汉人,不能携带家眷。因此蒙地在清初“有客籍之汉族,无土著之汉族焉”。直到清乾隆二年(1737年),才在今包头市东河区一带逐渐形成几处分散的居民点,因那里经常有鹿群出没,蒙古语称鹿为“包克图”,即今包头市的前身“包头村”。

《土默特志》收录有土默特满文档案第75卷132号(已残),记载乾隆年间,士默特两翼各甲喇(甲喇又写作“札兰”,为满语音译,汉译为“参领”,是八旗制度里的中层组织,其首领为甲喇额真。)所属村庄计有:喀吉拜、大公尼富、小公尼富、齐格齐、萨肯板升、登娄素、固尔本阿尔班、达拉特、宝勒齐老图、达岱、诺木齐太、苏巴尔林、妥博齐克、潮岱、库克板升、苏木沁、呼齐力托亥、和林格尔、古尔半呼都克、哈坦板升、纳克依图、绰尔亥、小里保、王毕斜气、额乐得依、勾子板升、班定营子等200个。在其他档案中散见若干村名,有苏巴尔罕、永硕布、图苏图、大营、五十家子、白庙子、噶尼、喇嘛营子、托辉、毕力卓特亥、海留苏太等35个。以上235个乾隆年间的村庄,绝大多数使用蒙古语名称,也已出现一些汉语村名。

之所以有汉语村名出现,系因明末清初有中原汉族兵民迁徙到土默特地区,在那里修筑房舍,开垦荒地,建立村落,当地蒙古族称这些房舍、村落和汉族百姓为“板升”。板升为蒙古语汉语百姓之音译,与“房”构成同位关系,以后这些汉语村名多称为板升,有萨肯板升、库克板升、哈坦板升、勾子板升等29个;没有忽洞或胡同为专名的村庄,只有四个以井为村名,全用蒙古语准确译音记作呼都克,分别是古尔半呼都克、南中呼都克、北中呼都克和果尔班呼都克。没有所谓“比村稍大的部落就叫胡同,五六个集中在一起的蒙古包也可以称为胡同”的例证。

清末,随着汉族农民不断迁入,遂形成许多以汉语命名的村庄,有些村庄的蒙语名称往往被传讹,使后人不解其意。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泪常流。”这是100多年来,广泛流行于山西、陕西、甘肃、内蒙古以及河北省北部等地的一首民歌。当时,晋陕地区灾年频发,十年九旱,正如民谣所说:“河曲府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掏苦菜。”在无法活下去的情况下,晋陕等地老百姓背井离乡,抛家舍业,经河曲县“西口古渡”或长城杀虎口等地出关,走上了去内蒙古垦荒的艰辛路途。

嘉庆初年,清廷松弛禁令,内地农民携眷出关垦耕汉人由南向北逐渐推移。光绪二十八年初(1902),清廷任命贻谷为督办蒙旗垦务大臣,全面开放招垦土地。成千上万的晋、陕等地老百姓涌入归化城、土默特、察哈尔和鄂尔多斯等地谋生,形成“走西口”移民浪潮,汉族人口渐成绝对多数。蒙古族在和汉族的长期互相交往中,吸收了不少汉族文化,大大促进了内蒙古中西部地区与内地的交流。伴随着“走西口”和汉族农民的不断迁入,口外蒙古地区以传统单一的游牧社会演变为旗县双立、农耕并举的多元化社会。

土默特右旗九峰山

《土默特志》载,随着汉族农民的不断迁来,遂形成许多以汉语命名的村庄,如孔家营、刘家营、董家营、代州营、崞县营、忻州营、陕西营、宁武营、榆次营、祁县营、四美义、福如东、六合店、庆丰社、聚宝庄、丰泰庄、新安庄、万裕庄、太平庄等。以后村庄的名称变化很大,有些虽保留了原来的蒙语名称,但往往被传讹,使后人不解其意,如哈喇乌素讹为哈素或拉素,必力格沁讹为玻璃圪沁,再讹为可沁,阿也格沁讹为瓦窑圪沁等。有的成为蒙汉合璧名称,如毫沁营子、达赖营子、甲兰营子、台吉营子等。有些用汉字记蒙语地名而偏重汉意,如德力波日取谐音写作独立坝,扎达盖板升写作吉泰板升,珠拉气写作祝乐庆,常黑赖记作常合理等。有的则以汉译名取代蒙语名,如古尔板毛独写作三把树,哈登哈少写作石嘴子等。另有一些地名干脆用汉语名称代替蒙语名称,如以南双树代替莽倒图沙拉乌素,以八里庄代替达尔计和圪力更,以瓦房院代替可补勒,以安民代替囊囊,等等。

在内蒙古上万条地名中,蒙古语井绝大部分用规范化译音呼都格,个别呼都格失音的只有23个译音汉字“忽洞”、3个“胡同”,可见胡同与蒙古语的“水井”自始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1991年,照那斯图先生从1976年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内蒙古自治区地名录》⑤中查得,井的译音汉字用“忽洞”23个,用“胡同”3个,他和张清常先生认为这与《蓟门防御考》中“井”的译语“忽洞”一致,系蒙古语“井”保留至今的最早译音形式。⑥《中华人民共和国内蒙古自治区地名录》,共编入内蒙古自治区地名11000多个。在上万条地名中,蒙古语井绝大部分用规范化译音呼都格共见180条,个别呼都格失音的不足30个,所占比例极少,足以说明胡同与蒙古语“水井”没有关系,这一点应以澄清。

《蓟门防御考》附录于明末天启元年(1621)茅元仪辑《武备志》载(蒙古)《译语》。⑦明朝末年,在蓟门一带由于蒙汉民族相互通商,个别蒙古语受汉语影响有所失音,如井曰忽洞。编录者特别说明:“茅子(元仪)曰:北虏译语,别类业详。近有《蓟门防御考》所载略异,或今昔之殊,风气之更也。且有此详彼略,故各载之于左。”《蓟门防御考》比忽必烈命人编撰的《至元译语》晚出300多年,可见失音的“忽洞”不是蒙古语“井”最早的译音形式。张清常先生把《蓟门防御考》里失音的“忽洞”说成是蒙语井的早期译法,显然本末倒置。

耙梳1987出版的《内蒙古自治区地名志》呼和浩特市分册、乌兰察布盟分册、包头市分册等有关调查资料⑧,发现这类失音的村名,大致出现在清末招垦土地后,由于成千上万的晋、陕农民涌入口外,个别地区由呼都格失音为忽洞。对这类汉译地名失音的个别村落,我按成村年代摘录如下:

呼和浩特市腮忽洞村。康熙(1661-1722)时该地有一眼泉井,蒙古语“赛音胡都格”,意为好井。后山西农民来此耕种成村,转音为腮忽洞村。

察右中旗乌兰忽洞村。“乌兰忽洞”系蒙古语,由“乌兰呼都格”演变而来,意为“红井”。此处有一口井,打井时挖出红胶泥,故名。以前蒙古族牧民曾居此放牧,以后汉族农民来此开荒种地,演变为现名。人口215,均系汉族。以农为主。

包头市腮胡洞村,腮胡洞亦做赛音胡都格,蒙古语好井。一百三十年前,有蒙古族人在此居住,因井水好吃而名。

乌兰察布盟哈拉忽洞村。1880年前后蒙古族牧民在此居住放牧,此地有一眼井,因水深看上去似有黑色之感,名“哈日胡都格”。“哈拉忽洞”系蒙古语“哈日胡都格”之转音。“哈日”意为“黑色”,“胡都格”意为“井”。

乌兰察布市哈彦忽洞村。1882年前后,在村东沙沟边南北相距1公里处各打了一眼井,故名浩尧尔呼都嘎。后转音为哈彦忽洞,意为“两眼井”。

包头市大毛胡洞村、小毛胡洞村。由毛胡都格演变而来,意为不好的水井。百年前有蒙古人居此,因井水不好喝而名。两相邻村井有大小,故名。

原本老乞大

乌兰察布盟当郎忽洞村。1910年前后,名叫格力希、格力玛和苏格计宁布的三户蒙古族牧民迁居此地,挖井七眼,故名道伦呼都格。后音变失真为“当郎忽洞”,系蒙古语,意为“七眼井”。

对于类似汉译地名失音的现象,根据国务院《地名管理条例》,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自2015年1月1日起施行《内蒙古自治区地名管理规定》,对汉译地名新译的同义地名作了规范化处理。例如,内蒙古的不同盟市有几个同表“水质好的井”这一意义的地名,解放前命名并汉译的,称为“腮忽洞”,解放后新建新译的同义地名为“赛音呼都格”。二者相比,前者读音不准,用字欠佳,随意性很明显;后者读音准确,用字符合人们的心理要求。内蒙古师范大学哈森先生、扬清、英君《论内蒙古蒙古语地名汉译类型》载:“哈业胡同,村名。‘哈业’即‘二’,‘胡同’即‘井’,全称意为‘两眼井’。这一名称同名异写者颇多,如‘哈彦忽洞’‘哈页忽洞’等。比较而言,解放后新译的同义地名‘浩雅日呼都格’的译音较为准确。”⑨

我国著名地名学家、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孙东虎先生在所著《北京地名发展史》一书中指出,所谓“胡同”借自蒙古语“水井”的音译,未必是一个正确的命题。根源就在“胡同”的缘起与蒙古语中的“水井”自始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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