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建筑中,有一种非实用性门式建筑族群,它们位于神圣建筑群的入口处或重要节点上,既起到隔离圣凡两界的地域标志,它们一式多样,有不同的造型和名称,如棂星门、牌楼门、牌坊门、二柱门、龙凤门等等。就明代陵墓建筑中,此类建筑主要是神道上的牌坊式三门并列的棂星门,以及陵宫建筑内后院门内的二柱冲天式牌楼门。陵宫内现存最早的实例当属明长陵的棂星门,后世陵寝大多以此为定例,样式也未有变化。明代帝陵中现有棂星门木结构建筑大多损毁,唯有两座石柱都保存了下来。但献陵的棂星门石柱在诸多陵寝中却是个特殊的存在。除献陵外,其余陵寝的棂星门石柱尺寸高大,顶端石兽均完好端坐于石柱顶端。但献陵石柱十分矮小,院内现存石柱顶端残兽底座。就目前石柱尺寸,不足以安排二柱冲天牌楼式棂星门的屋顶及下方通过的门道尺寸。所以一度推测,献陵的棂星门石柱为两节拼接,上部石柱遗失造成现在的状况。直到一张1882年谢满禄拍摄的老照片出现,使献陵棂星门样式出现了另一种假设。 明昭陵棂星门,明清帝陵的棂星门大多如此 献陵棂星门现状(拍摄于2013年) 献陵棂星门及低矮的三座门(2013年拍摄) 献陵棂星门残兽底座(2013年拍摄,可见图左侧底部榫的尺寸) 献陵棂星门石柱顶部(2013年拍摄,可见截面卯坑,与石兽底座的榫头并不匹配) 献陵棂星门老照片(关野贞1931年拍摄,可见坊木尚存,石柱已经是今天的样子了) 从关野贞照片中,献陵棂星门木构的残存情况来看,献陵棂星门门道比较低矮,符合献陵三座门及围墙的朴素规制。 献陵陵宫后院远眺(谢满禄拍摄于1882年) 照片可见三座桥桥栏、三座门及明楼顶部基本完好。惊喜的是,放大后隔着院墙刚好可以看到院内的棂星门。照片随清晰度有限,但依旧可以分辨出棂星门屋顶尚完好。并且样式有别于其余各明陵的棂星门样式,为单楼牌楼门样式。 放大的老照片中可见,石柱上直接压着一根坊木,石柱并未出头,也没有顶部安放石兽。而是在坊木上直接安装斗拱,并铺设瓦面。由此可以判断,清乾隆五十年明陵大修后至清末谢满禄拍照时,献陵棂星门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建筑形态。 如果没有献陵院内石残兽的构件遗存,根据老照片基本上可以推定明代献陵棂星门就是这种单楼式牌楼门。但正因有石柱顶部残兽底座的遗存。使这个可能性又多了种假设。 基于现存构件、老照片,现将两种献陵棂星门样式的推断罗列如下: 1、与其他明陵一致,明代初建时与现存诸陵寝是一样的二柱冲天式牌楼门,至清代乾隆大修时,二柱损坏或拼接的石柱上部丢失,石兽残缺,乾隆并未按照原有样式修复棂星门,而是把上部损坏的石柱截短或并未补齐拼接部分的石柱,直接在上面加装牌楼屋顶,形成谢满禄老照片中的单楼牌楼门形式。 2、明代原建制就是这种单楼牌楼门形式的棂星门,残石兽底座为别处废料。 至于明献陵棂星门最初的样式到底是何种形态,恐怕只有等找到相关史料记载才能下定论。而谢满禄照片中的棂星门状态,其实倒是很符合献陵朴素的气质。也许今后会有清晰的棂星门完好状态的近照面世也未可知。 推测献陵棂星门样式示意图 抛砖引玉,诸君探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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