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内城九门之三——东直门（组图）

　　东直门位於北京内城东垣之北，原為元大都之正东门崇仁门，明初建北平城，废元大都东之北光熙门、西之北肃清门，此门即成為明北平城东之北门，仍沿用元大都旧称崇仁门。

　　靖难之役后，燕王朱棣在金陵(应天府)登上明朝帝位，废建文年号，改建文四年為洪武三十五年，建元永乐。登基仅五个月后，便接受礼部尚书李至刚的建议，决定把都城由金陵(应天)迁往北平，遂改北平為北京，升北京為京师，府為顺天。改原京师為南京应天府作為陪都。永乐十八年(1420年)北京宫殿成，於次年正式移驾北京。

　　在永乐帝决定迁都后，北京城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营造工程，仿南京宫殿制度营建北京宫城，规模更有甚之。北京城垣加高、加厚，并全部包甃城砖，北京城九门重新命名。东垣之北门取“东方盛德属木，為春”和“直东方也，春也”之意，定名為东直门。

　　东直门城楼，东向，与面朝正西的西直门遥相呼应，是一对姊妹门，两门城楼形制相同。到上世纪逐步被拆除之时，基本上都是清朝中期修葺后的遗物。楼宽(墙体)26.7米，深10.7米，墙体厚1.2米；廓面阔(下层簷柱)31.5米，进深15.3米。下层24根簷柱，上层16根簷柱。三滴水重簷歇山顶，灰筒瓦绿琉璃瓦剪边，戧脊走兽7个。城楼内两侧城墙内壁修有八字形登城马道。

　　东直门箭楼，本雄踞於瓮城东端的城台之上，在1915年拆除瓮城，修通铁道后，箭楼成為了一个单体建筑。由於该瓮城四角均為直角，这与西直门瓮城规制一样，而区别於其它各门瓮城為弧形环抱箭楼，所以东直门箭楼两侧的瓮城残垣较规整，一直延伸到直角拐角处，登城臺阶的斜面处理的较其它城门拆除瓮城后的箭楼和谐得多。屋顶形制為灰筒瓦绿琉璃瓦剪边重簷歇山式，面阔七间，后出抱厦五间，抱厦顶是单独的单簷歇山式，楼连台通高30米。对外的三面墙体上下共设四排箭窗，正东面每排12孔，两侧面每排4孔，后抱厦两侧面各1孔，总计82孔。(东直门城楼、箭楼数据取自喜仁龙《北京的城墙和城门》1924年出版，1985年汉译本)

　　东直门瓮城闸楼位於南侧瓮城墙体上，灰筒瓦硬山式，内设千斤闸，闸楼下辟有券洞门，為进出瓮城的孔道。东直门和西直门瓮城不同於其它各门之处是平面都呈矩形，四角都是直角。

　　东直门的镇门之宝，城外有铁塔(东直铁塔)，瓮城内有一座石雕的药王爷像(东直雕像)。东直铁塔是指在东直门外东行里许“铁塔寺”内矗于两层楼高八棱砖臺上的覆钵式铁塔，俗谓“塔高矗半空”，塔中祀像為一胡僧，云系坐化於此。祀像乃肉身，俗以為明建文帝遗像者，实无考据，不过此说颇為流行，铁塔大约1970年代被拆除。东直雕像是瓮城关帝庙中的药王雕像，极為精细，保佑著小百姓身体健康，百病不染。过去的砖窑多设在东直门外，从南方运来的木材也从东直门进城，所以运砖瓦、木材的车辆多走此门。东直门又有“商门(交易之门)”之称，平民在此做些小买卖，皇上从不涉足此门。

　　1915年修环城铁道时拆除了瓮城和闸楼，1930年箭楼因失修被拆除，1958年為了交通方便，在城楼北侧扒开了豁口，1958年拆除箭楼城台，1965年修环城地铁，城楼最后被拆除。至此东直门仅作為一个地名被留存了下来。

清乾隆十五年(1750)《京城全图》上的东直门图

1860,东直门北面全貌，以及迤北内城东垣外壁、墩台、护城河 [(英)费里斯•比托Felice Beato]

1900,东直门城楼门洞北望瓮城内，可见城门、箭楼遭破坏情况。八国联军侵佔北京时遭日军炮轰破坏。选自《北清事变写真帖Views of the North China affair》 [山本诚阳编]

1901,东直门全貌(东南面) [(日)小川一真]

1901,东直门外石桥，护城河。可见东直门外关厢的大街和斜街 [(日)小川一真]

1903,东直门城楼西面(城裡)。

1908,慈喜出殯时，是出东直门奔东陵奉安。摄影师刚好拍到铁塔寺的远景 [(法)]

1911年前后,东直门全景(东南面)，可见瓮城朝南的闸楼，迤南第一座墩台(马面)，以及城门外的房舍。

1915,东直门城楼东南面，二层仅剩西北角擎簷柱尚在，瓮城与闸楼已拆除。环城铁路甫竣工，崭新的东直门车站，护城河及水关。

1916,东直门箭楼西南面(原瓮城内)，刚修通环城铁路，远处的水塔和烟囱是1910年建成的京师自来水公司东直门水厂。关帝庙重修在原瓮城内东北角，从乾隆《京城全图》中看到，关帝庙建筑在瓮城内西北角，这应该是拆除瓮城时移建到此处。

1916,修建环城铁路后的东直门全貌(南面)。这张照片较常见，但多被媒体误解释為“朝阳门”，由箭楼端瓮城残墙的直角和东直门外香河园自来水厂的烟囱，即可辨认出这裡是东直门。

1917,东直门城楼东南面，瓮城刚刚拆除。原註释：Tung Shih Men & Trees. [(美)西德尼·甘博 Sidney D. Gamble]

1920～1921, 东直门城楼门洞东侧，门额石匾上“东直门”三字清晰可见，券顶“五伏五券”的做法亦清晰可辨。凹凸不平的石路面显示著岁月沧桑 [(瑞典)奥斯伍尔德·喜仁龙 Osvald Siren]

1920～1921, 东直门南面，打通瓮城后 [(瑞典)奥斯伍尔德·喜仁龙 Osvald Siren]

1920～1921,东直门箭楼及瓮城外护城河 [(瑞典)奥斯伍尔德·喜仁龙 Osvald Siren]

1920～1921,东直门箭楼西面(原瓮城内)，后抱厦顶已坍塌，主脊断毁，一派颓败景象 [(瑞典)奥斯伍尔德·喜仁龙 Osvald Siren]

1925年前后,东直门外鐡塔寺鐡塔照片 [(美) Warner, Langdon 拍摄]

1927,东直门箭楼东侧。

1932,东直门城楼西面(城裡)。

1933-1946,东直门外鐡塔 [赫达·莫里循 Hedda Morrison]

1951,东直门城楼东面，原瓮城内的环城铁路道口，城楼刚做了修缮，二层护栏已装好。

1954,东直门城楼东面，原瓮城内的环城铁路道口，有火车通过。

1958,东直门城楼东面景观。瓮城残墙及箭楼已彻底拆除，城楼北侧原已开闢豁口，环城铁路道口已移设於此，进出城车辆行人已不走城门洞。可见城楼迤北城墙已大部拆除。

1958,东直门城楼西南面，可见城楼南马道。城墙内侧的东元煤栈，门垛上方有一对石狮子，门口停的轿车像是1940年前后的别克款型 [《旧京图说》读者群网友提供]。

1967,东直门城楼西南面。城楼南侧城墙已拆除，原东元煤栈的大门已封堵，门垛上的石狮子已不存，尚可见城楼南马道残跡，二层平座滴珠版上刷有革命标语 [《旧京图说》读者群网友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