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时节话“柳芳”

今日立春，又到了即将春暖花开的时节，您知道北京地铁站的站名中哪个和立春有关吗？那就是地铁柳芳站。柳芳站是地铁13号线中的一站，位于北京市朝阳区东土城路和柳芳北街交汇处，于2003年1月28日，13号线东段开通时启用。在规划建设阶段曾被称作“和平里北街站”和“煤厂站”，最后定名为柳芳站。

柳芳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诗意，但实际上是从“牛房”的谐音而来。明清都有关于牛房的记载，《明会典》记载永乐五年（1407年）开设牛房仓，《日下旧闻考》记载清代设春场曾名牛房，俗称春牛房。

《明立春鞭春牛》

（选自王弘力《古代风俗百图》）

不管是“春场”还是“春牛房”，顾名思义，都和“春”有着莫大关系。从周代开始，人们就把立春作为一个重要节日。立春当天，上至君主，下至官员，都要举行隆重的迎春仪式。汉代仍然保留着这样的仪式。《礼记·月令》记载：“天子率公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后迎春的习俗一直延续下来。清代富察敦崇的《燕京岁时记》中说：“立春先一日，顺天府尹和官员至东直门外一里迎春。”

我国农耕文化里，牛作为耕作的主要畜力有着重要地位，因此自汉唐以来就有立春“打春牛”的风俗，后来也直接称为“打春”，是每年最重要的农事庆典活动，意在劝农勤耕。

[清]《大春牛》

（选自冯骥才主编《中国木版年画集成》）

牛房就是举办这项重要活动的地点。原本一年一度进行打春的春场并不固定，到了明万历年间，顺天府尹才将春场固定在了东直门外五里（即今柳芳），专门用来举办迎春耕牛犁地的“打春”仪式。因为和牛有关，所以将春场取名为“牛房”，俗称“春牛房”。

《春牛图》

（选自冯骥才主编《中国木版年画集成》）

打春作为重要的农事庆典，有着极其严谨规范的流程。明代刘侗、于奕正的《帝京景物略》中记载：立春的前一日，由京师官员率领部下，到牛房聚齐，然后列队回府。队伍的前列是礼仪旗帜，后面排着乐队演奏田家乐；其后是抬着芒神亭和春牛台的队伍；再后是一众官员和耆老乡绅等；最后上下府衙骑马恭拥。官员“皆衣朱簪花”，队伍浩浩荡荡，热闹非凡，至此，打春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

[清]《春牛图》

（选自冯骥才主编《中国木版年画集成》）

到了立春当天，顺天府派人把用黄土泥塑成的一只小春牛和芒神（即五谷神像）抬进皇宫，依次拜见皇帝、皇后、皇子，报告春天到来，农耕即将开始的喜讯。随后，穿着礼服的百官再向皇帝祝贺新春。同时，宫外也会举办贺春仪式，另塑春牛和芒神，等待立春日立春时辰一到，府县官吏“各以彩仗鞭牛者三，劝耕也”。这就是“打春牛”，又叫“行鞭”礼。

隆重的风俗一直延续到清代。清代潘荣陛的《帝京岁时纪胜》中记载：立春时辰一到，“各省会府州县衙遵制鞭春”，京师官员则除了鞭春以外，还要抬着彩绘的芒神土牛“以依仗鼓吹” “帅两学诸生恭进大内”。民间另外增加了在春牛肚子里装填五谷的环节，以打碎之后散落出来的五谷象征五谷丰登。

民国时期牛房成为自然村，称牛房村。1982年这里开始建设住宅区，1988年建成，将原来的“牛房”雅化为“柳芳”。2003年开通地铁，定名为地铁柳芳站。

如今春场牛房早已不见踪影，谈起地铁柳芳站也很少有人知道它还与立春有着莫大的渊源。每到立春，还有很多地方保留着打春牛的民俗。奋进十足的耕牛模型由打扮喜庆的小牛童和春姑娘一起挥鞭打牛祈福，不仅是对民俗文化的传承，也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柳芳”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您还想知道哪些北京地铁站名的掌故，欢迎给小志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