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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胡同是如何形成的?

2023-9-5 15:01| 发布者: weiwei |原作者: 王越|来自: 北京晚报

摘要:   胡同,是我国北方地区对城市里小巷的俗称。作为北京城的重要组成部分,胡同伴随着北京3000多年的建城史和800多年建都史不断发展壮大,演绎了老北京人生活方式独有的“京味”特色。就全国而言,胡同一词并非北京 ...
  胡同,是我国北方地区对城市里小巷的俗称。作为北京城的重要组成部分,胡同伴随着北京3000多年的建城史和800多年建都史不断发展壮大,演绎了老北京人生活方式独有的“京味”特色。就全国而言,胡同一词并非北京所独有,像河北、河南、山东、辽宁、吉林、黑龙江等省的城市也都广泛使用。但就北京胡同分布之密集、数量之众多、名称之丰富,以及胡同的成因和文化渊源,都是其他地区所望尘莫及的。北京的“胡同”是如何形成的呢?这要从古代的“闾里制”说起。

  从闾里小巷“衕”说起

  北京胡同的历史,与古代所执行的“营国制度”、“闾里制”和“里坊制”有关。北京最早的城邑在今广安门一带的蓟城,蓟后为燕国都,依礼制按诸侯城制度建设。《读史方舆记要》引汉晋《元和制》:“蓟城,南北九里,东西七里,开十门”,其中两座为城内西南隅子城的城门,八座为蓟城外城的城门,每面设城门两座。《晋书·王浚传》:“蓟城内西行有二道”,相对八座城门间有沟通八门的四条大街。城内的两条东西向主干道,即今广安门大街和南横街。两条南北向主干道,一条连通旧宫城北门和大城北墙西侧的城门,明代扩建外城时已被分割到城外;另一条与它平行的南北干道,与今南闹市口、长椿街、牛街、右安门大街重叠,这几条大街堪称北京街巷的鼻祖。

  从周朝开始,中国便实行封闭的“闾里制”,城内在棋盘式道路网格内,划分出大小方正的闾里。《周礼·地官·大司徒》:“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每个闾里将25家左右或数十百家围在一个矩形的高墙里,成为城中之城。战国时期,楚国的王族支脉中有昭、屈、景三大族,他们在楚国都城郢都内的居住区分别为昭闾、屈闾和景闾,号称三闾。屈原曾担任的三闾大夫就是管理这三个公族宗族事务的官员。

  巷是“里中道”,胡同是闾里内连接闾巷和民居的小巷子,称衕或洞。过去老北京对这类窄衕叫小胡同。

  到了北魏年间,闾里的范围被扩大,开始向规整的里坊制过度,里坊外围有高大的围墙环绕,坊四面各开一门。盛唐以后,民间私营手工业蓬勃发展,坊墙已成为阻碍发展的障碍。到了五代特别是北宋时期,里坊制彻底崩溃,被开放的“街巷制”所取代。于是拆除了里坊的围墙,初步形成新型城市商业网布局。里坊内的小巷可以直接与坊外的街道相通,成为可以随意通行的道路。难能可贵的是,北京房山石经题记中发现了辽末金初燕京城内开放型巷道的名称。《房山石经题记汇编》收录了辽代和金天眷三年(1140年)以后至皇统九年(1149年)间镌刻佛经的题记。在题记中明确刻有:大辽燕京右北西罗内、施主燕京山北居北巷刘师言、施主燕京山北店、施主燕京檀州街住人、施主齐相公巷庞娘娘、燕京石幢东街北、施主化度寺街井儿巷、施主大花巷、施主在京老君巷许荣等。可见辽末南京城(今北京)的坊墙已被拆除,巷和小巷已经脱离封闭的里坊有了自己的专名。

  为了在发生火情时便于救援,宋高宗时期规定了巷和衖的防火间距。衖是吴音方言,意为小念弄。不过,在辽代以前,北方已经使用胡和衕表示可以小步行走的巷道,所以胡同一名在使用北方话地区很容易得到流传。

  金朝天德三年(1151年)四月,海陵王完颜亮下诏迁都燕京,在辽南京城的基础上,向东、西、南三面扩展,并改为中都。中都城内划分为62坊,这些坊巷只作为行政管理区划,四周已经没有坊墙。散见于《析津志》《元一统志》等书籍中的街巷,有黑楼子街、白马神堂街、披云楼东街、大悲阁东南巷、天宝宫街南大巷、春台坊街东大巷、披云楼对巷、阳春门内小巷等。

  中都是金朝首都,贵族官宦簇居,商贾四至,秦楼谢馆少不了歌唱演出。原中都东南的东开阳坊东和城北檀州街(相当今广安门内外大街)、西边大悲阁、东边柴市(约今菜市口)一直是商业中心,经常有各种演出,使燕京成为金杂剧的发展中心。胡同这一金时北方民间对小巷的俗称,也在此后的北曲杂剧中得到流传,如关汉卿《单刀会》中有“杀出一条血胡同来”;王实甫《歌舞丽春堂》中有“更打着军兵簇拥,可兀的似锦胡同”等,说明北方地区很早已有胡同一词流传。

一尺大街地标 摄影:新华社 李鑫

  元代时称“火弄”

  金贞佑三年(1215年),蒙古骑兵攻占金中都,改中都为燕京,由燕京留守兼行省长官札鲁忽赤治理。蒙古人占领中都以后的60年里,中都城仍沿金制,为62坊,除豪华的皇宫被焚烧外,城墙大部分还在。刘崧在《秋日燕城杂赋》中云:“南城土垣故不塌,西宫渠水自相通。”城内的街巷、衙门、商铺、佛寺道观基本没什么变化。待到数十年后,忽必烈继承汗位,开始修建新城。

  元大都新城的营建,遵用汉法,其街制和城市规划,继承了金中都的基本格局。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大都新城建成。元大都的范围包括南北两城,一个是原金中都城,称旧城或南城;一个是在中都城东北的新城,称新城或北城,由原来金中都城的62个“坊”,扩建到112个。至正九年(1349年),大都南北两城各有约10万户、40万人。

  熊梦祥的《析津志》记载了元大都的街道全面推行南宋为防火而建的火巷和火弄,“街制: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衖通。”衖通是何意?《徐霞客游记·楚游日记》载:“东下一级,复值润底,已转入隘关之内矣。于是辟成一衖通。”该书在“衖通”下注明“弄,小巷之意”。熊梦祥是南方人,知道火巷和弄都取自南方,在衖通下特别注明“衖通二字本方言”,表明衖通这两个字是吴语方言弄堂,有的文章把“衖通”释为蒙古语,显然是错误的。

  明清时文人对胡同考证,“胡同”和“弄”均源于衖字。换言之,弄与胡同是衖的南北两音关系。对我国街巷胡同的调查表明,在南方对小巷普遍称弄、弄通、弄堂,而在北方则对小巷称胡同,这显然与南北地理特征和发音习惯有关。明谢肇制在《五杂俎卷三·地部》中说得更加清楚:“闽中方言‘家中小巷谓之弄。’弄即巷也。《元经世大典》谓之火弄,今京师讹为胡同。”《经世大典》是元代官修政书,全名《皇朝经世大典》,比熊梦祥修的《析津志》更具权威性。《析津志》街制中的衖通,当引自国家典章制度规定的衖,说明当时火衖、衖通、弄堂可以通用。

  元大都城的街道是按大街、小街、火巷、火衖分为四级。其中大街和小街是全国街巷采用的通名,对下两级窄小的通道,选择了南方街巷的行用名“火巷”和吴音“火衖”。《房山石经题记》《金史》《析津志》《元一统志》等文献史料,并没有火弄或胡同的记载。但在民间,北曲却流传着锦胡同、花胡同和血胡同。这种官府称火巷和火弄,民间俗传胡同的局面,直到明朝才得以解决。

《京师五城坊巷衚衕集》(明)

  明代开始称“胡同”

  朱棣迁都北京,把胡同正式列入街巷通名,除在东城明时坊保留有一条火巷外,街巷不再使用火巷和火衖的称谓。此后北京称巷的街道不多,明朝28条,清朝32条。在明朝28条巷中,仅豆腐巷就有四条,陕西巷和宝鸡巷是陕西移民,其它如鲜鱼巷、果子巷、芝麻巷、鞍子巷等,都与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然而“胡同”却在北京得到飞速发展,从元末南北两城29条火弄,增加到内外城459条胡同。其中仅内城(元大都新城地区)就冒出347条胡同,速度可谓惊人。对于原有的窄小火弄,则称之为小胡同或夹道。显而易见,元大都城所开辟的384条火巷,大都在朱棣营建北京时进行了改建和重建,并编入到胡同的行列。明朝以后的胡同,与宋金元时期截然不同,其宽度和长度已经发生了从质到量的变化。

  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张爵编写的《京师五城坊巷衚衕集》,堪称北京胡同第一书。在这本书的自序里,张爵特别叙述了自己收集胡同的过程:“予见公署所载五城坊巷必录之,遇时俗相传京师衚衕亦书之,取其大小远近,采葺成编。”说明在此以前,胡同只是民间对小巷的俗称,从明代开始才正式列入街巷名称。但当时“胡同”这两个字的写法与现在不同,写成“衚衕”,表示是可以让人随意通行的小巷子。至此,胡同与巷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这些横平竖直的胡同整齐地排列在棋盘式道路网格内,恰似血脉一般与井然有序的城市细胞四合院紧密连通,构建了明北京城的整体布局。清末,为书写方便,最终将“衚衕”简写为“胡同”。

  当下,北京人把灵境胡同称为北京最宽的胡同,东交民巷为最长的胡同,一尺大街为最短的胡同。灵境胡同宽32.18米,比民国时的一等路甲类还要宽2米多。东交民巷的通名是“巷”,一尺大街的通名是“大街”。可见人们对胡同的理解,早已不限于里坊内的小巷,不仅仅包括巷,甚至连一些小街也被列入胡同了。如果以现已被拓宽成大街但仍保留着原地名的菜市口胡同、劈材胡同而论,早与当年的胡同不属同一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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