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化学者高世良先生,是笔者的本家。从辈分来说,应是笔者的世伯。 能与高先生相识,确是一种缘分。笔者关注高先生的文章,已经有许多年了。某日,高先生在某作者群里问笔者,“你祖籍也是河北枣强的?”“确实是,多年前我还去寻根,结果啥也没找到。”高世良先生很热情,“你祖上住在哪里?你家人有知道的么?我也是枣强人,或许咱们是同族。” 笔者的祖父,于1917年出生于河北省枣强县。彼时,正赶上直隶省水患严重。也正因为那次水患,促使熊希龄先生创办香山慈幼院。笔者祖父,于童年时代被带出家乡,与怹父辈在京定居下来。时光荏苒,早已过了百年。而在这百余年的时间里,枣强故家的亲人,居然与迁京一支鲜有交往。1986年祖父去世,而后祖父的兄弟们也相继离开,所有的联系便中断了。 高世良先生与笔者详聊之后,花费了不少心力,联系枣强县的各个部门,多方打听,但线索稀缺,进展不大。这段时间,高先生每隔几天,便与笔者详谈一番,以便获得更多线索,怹锲而不舍的精神,令笔者及家人颇为感动。 过了一段时间,寻找活动暂时停下,然高先生还时时关注。在此期间,笔者读到了高世良先生的新书《丰台钩沉》。阅读这部作品时,笔者仿佛又见到了执着找寻各种线索的高先生。 有关此书的内容,笔者摘录部分,以示读者: 其一,正阳门关帝庙碑的下落 2008年6月中旬,丰台区南苑乡槐房村村民宋振启在拆建小房地基时,发现了正阳门瓮城关帝庙的两座著名石碑。有一座碑是明朝学者、翰林院修撰焦竑撰文,明朝书画家、南京礼部尚书、翰林董其昌书的“汉前将军关侯正阳门庙碑”,有的古籍书称此碑为“焦竑碑”;另一座碑为康熙年间“正阳门关帝庙碑记”。 正阳门关帝庙的石碑怎么到了槐房村的呢?据村里老年人回忆,20世纪60年代中叶,槐房大队在前门拆运城砖时,也拉回一些条石,并把两块石碑顺便拉回村。用城砖、条石修了水渠,建了房屋,石碑就扔在村边空地上。 槐房村的文物爱好者于嘉毅多次看碑文,确认有一块明朝前门关帝庙碑,他就拓了碑文,并把碑文拓片送给文学爱好者宋振启,他俩仔细研究了碑文,认为应当对此文物加以保护。1987年元宵节,宋振启找人用吊链装卸、四轮马车把两块石碑拉回家埋在院墙下,后来他在上面搭建了小房。宋振启曾把碑文和石碑情况向有关部门写了材料,但没有结果。这两座石碑从前门运到槐房已有60年左右,在地下埋了20年,直至2008年拆小房时两座石碑才重见天日。 遥想当年,在正阳门瓮城内有两座庙:东为观音大士庙,西为关帝庙。明代刘侗、于奕正著《帝京景物略》对正阳门关帝庙有较详细的记载。据清代吴长元著《宸垣识略》记载,这两座庙内均有明朝万历年间的石碑。清代《日下旧闻考》记载关帝庙建于明朝初年,有明朝六座石碑,“有董太史书焦太史所撰碑记,时称二绝”,还有:万历间加封“神威远振天尊”碑;万历癸丑张桥撰、耿志炜书碑;万历丁丑赵端庭撰、白绍经书碑:天启元年义圣忠王四大字碑;天启七年礼部定典碑。 昔日北京城内,建有100多座关帝庙,内城九门有八门建有关帝庙,手持偃月大刀、忠义红脸的关公成了保护神。据说正阳门关帝庙关帝塑像是金身,故“正阳关帝”闻名全城。有的文史资料称,正阳门关帝塑像为“明朝大内靖宫旧物”。明清两朝皇帝到天坛、先农坛、南苑出入正阳门时必祭祀关帝。每年旧历正月初一、正月十五、六月二十四,皇帝也要派官员到此庙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民间百姓香火也极盛,每月初一、十五、祭祀者甚多,尤其是春节,从腊月三十夜起至正月初一,求财祈福的焚香人群如潮,络绎不绝。据记载,此庙民间赛花会尤其兴盛。 如今,槐房村村委会已将见证昔日喧嚣的两座碑,立于钓鱼公园并盖碑亭加以保护。正阳门关帝庙碑的发现,丰富了北京文物宝库,为研究北京历史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 其二,天桥八大怪之一的“醉郭”墓碑的下落(八大怪不止一个版本) “醉郭”是丰台区的历史文化名人,也是北京市的历史文化名人。《丰台区志》《北京百科全书·丰台卷》均有醉郭传略,北京历史书籍、北京报纸也有文章介绍。 “醉郭”本名郭瑞,为清末民初卖报唱报人。郭瑞字云五,生于宛平县卢沟桥城南老庄子村(今为丰台区宛平地区办事处管辖),因好酒装醉怒骂腐败当局,人称“醉郭”。“醉郭”是人们送给他的外号,也是人们对他的尊称,知道其本名的人倒很少,“醉郭”比他本名还响亮。他是个普通人物,也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他是北京第一批卖报人,是讲报人的先驱,他开创了用白话讲报的先河,他引领了北京市民关心时局的风气。 他年幼聪明,因家境贫困不能上学,少年自学认字。青壮年时期在家务农,50岁左右时进京谋生。19世纪末叶,北京开始兴办报纸。他痛感清末朝廷腐败无能,外侮日深,以卖报唱报度日。他在京城卖报唱报,在天桥、琉璃厂一带沿街演唱,多用喜闻乐见的数来宝形式演唱,骂清廷腐败。他每次在街头演唱时,总跟随一群人,驻足听讲的人很多,人多如堵墙,他的演唱博得众人的喝彩,大伙儿拍手叫好。京城出现了“满市争听‘醉郭’唱”的局面。有的学者称他为民间艺人,说他是天桥八大怪之一。他曾资助北京《启蒙画报》报馆办报,晚年办孤儿院,在京城有一定的影响。因为他卖报唱报的名声大,作为活广告,他还被请到天津卖过一段时间的报纸。 “醉郭”街头演唱要紧密结合新闻时事,所以他与进步报刊联系较多。《正宗爱国报》的主人丁宝臣每天周济他十枚铜圆。《京话日报》经理彭翼仲常请他到报馆听取百姓的呼声,还常为他编歌词,供他演唱,使他红火一时。有时他身穿一件《京话日报》的号坎儿,讲解报纸内容,成为此报的义务“游行演说员”。1907年春《京话日报》主编彭翼仲遭受袁世凯迫害发往新疆服刑,“醉郭”和他是患难朋友,他失声痛哭,他不顾63岁高龄之躯从京城一直送到良乡泪别。由于过度悲伤,因而得病,他在病中天天念道彭君对他的好处。辛亥革命后的1913年4月22日彭翼仲获释从新疆回到北京时,他即病重。彭翼仲回京后看望了老友“醉郭”,一个月后“醉郭”即在宣南龙泉孤儿院逝世。 “醉郭”逝世后,《京话日报》主编彭翼仲出资五十圆为其办理丧事,立墓碑,并题“醉郭之墓”。近代著名文学家、翻译家林纾(字琴南)为其撰写碑文,由祝春年书,镌刻墓碑阴面。“醉郭”葬于陶然亭锦秋墩南坡下,其碑埋于墓前,墓碑不大,高一米许,宽不足半米,青石镌成。在京城知道他本名叫郭瑞的人很少,“醉郭”之名却人人皆知,所以他死后其墓碑上刻的是“醉郭之墓”。同葬于此地的赛金花、香冢、鹦鹉冢、高君宇、石评梅等名墓相邻。1952年兴建陶然亭公园时,郭家后人将其墓迁至他的老家丰台区老庄子村,1986年扩建丰台西站货车场时,墓及墓碑被埋入铁路路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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